反正他暂时也没有别的突破口,倒是可以试试看。
他借着微微反光的窗户玻璃调整自己脸上的神情,确保没有问题之后,羽柴寻把水壶重重地放在厨房的处理台上,然后迅速跑了出去。
羽柴寻十分胆大地直接对上琴酒的目光,声音慌张又带着点急迫:“琴酒,让我出去!”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非常莫名其妙,琴酒神色危险地眯起眼睛,冷笑一声道:“你在和我开玩笑?”
如果是平时,光是被琴酒这样看一眼,羽柴寻就该怂怂地退回去了,但此刻,想见到心上人的欲望明显胜过了恐惧,他甚至毫不退缩地朝琴酒的方向看回去。
“诸星大回来了,我要去见他。”
——这是羽柴寻喜欢用恋爱脑这个人设的主要原因,反正干出啥离谱的事基本都能用被爱情迷住了眼睛来解释,都不用太考虑逻辑自洽的,总的来说非常方便好用。
唯一有些不太稳定的,大概就是这人设很容易作死过头。
就好像现在,羽柴寻很明显地感觉到琴酒周围的气压在他说话的几秒钟内迅速变低了。
因为刚刚组装完的关系,琴酒的指尖刚巧正搭在扳机上,另一侧的指腹很轻易地就能给木仓上个膛。
“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非常平稳,乍一听几乎没有任何火气,甚至连情绪波动都少见,但对于熟悉琴酒性格的人来说,这基本就是他怒气濒临节点的征兆了。
眼下的氛围远比之前在车上还要紧绷得多,也更危险,但羽柴寻反而放松了下来。
琴酒生气,这更好了,因为这证明对方确实没有怀疑自己那个几分钟前才刚想出来的理由。
而这正是他所期望的。
琴酒看见羽柴寻忽然笑了。
“让我说多少遍都可以。”
对诸星大盲目的爱意似乎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以至于羽柴寻完全无视了琴酒周身危险凛然的气息,他的手撑在桌面,苍白的手指将琴酒面前机械零件的摆放顺序随意弄乱,但始作俑者完全没有在意,仍然不要命地朝他靠近。
羽柴寻微微偏头,缠在脖子上的绷带比原先松了一些,从绷带的间隙露出一点还沾染着血色痕迹的皮肤,仿佛很轻易地就能被人扼断。
但他的眼角眉梢却始终压着一点挑衅般的笑意,如同火星一般落在琴酒的眼底。
“我说,我要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