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
谢小满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勉强睁开一条缝隙,就对上了一张焦急的脸。
“什么时候了……”说着,转头去看窗外。
窗外还黑乎乎的一片,天都没有亮透。
谢小满嘟囔了一声:“不是还早吗?”
说着,就要掀起被子把自己给遮住,继续睡觉。
拉了一下。
被子没拉动。
谢小满试了两次,直接放弃了。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于是他直接自己往下缩。
刚缩到一半,就听见白鹭急忙忙地说:“君后,朝会要开始了,再不起就来不及了!”
谢小满:“什么……?”
白鹭:“朝会!”
谢小满与她大眼瞪小眼:“朝会?”
白鹭:“君后您忘了吗?君上在外出征,朝中由您垂帘听政,今日正是小朝会。”
谢小满:“?”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为了方便处理朝政,通常会把王都各部的官员召集起来开会,五日一小朝,七日一大会。
以前是暴君负责主持会议,现在暴君不在了,就轮到他开会了。
谢小满记起了这件事,但还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双手攥着被子不肯松开:“……我不去。”
要去了,准被要记上一笔——把持朝政。
白鹭急得汗都要冒出来了:“君后,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朝会是正事!”
谢小满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我没有闹脾气,不去就是不去。”
白鹭:“这怎么行呢?”
谢小满:“怎么不行?”
白鹭一急,脱口而出:“这不合规矩!”
谢小满:“哪一条规矩写了不能不去朝会?”
白鹭也说不上来,哑口无言。
谢小满:“我继续睡了,你慢慢想,想到了再和我说。”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配合的模样。
耳边安静了片刻,很快就又响起了“咚”得一声,声音清脆,一听就让人感觉到肉疼。
悄悄掀起眼皮望去,只见白鹭直挺挺地跪在了面前。
谢小满的睡意顿时就没了,蹭得一下坐了起来,语无伦次:“你、你这是干什么?”
白鹭:“不去朝会,自然不会有人怪罪君后,可要是谢相问起来,受罚的只有凤启宫的奴婢们。”
谢小满最受不了这一套了,他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连忙伸手就要扶人:“你起来,快点起来,我去还不行吗?”
白鹭这才擦干眼泪,站起来:“我替君后梳妆。”
谢小满还能怎么办?
只能去了。
他一边任由白鹭摆弄,一边打探消息。
在白鹭口中得知,这垂帘听政的资格倒也不是原主要来的,而是暴君出征以前安排的,之前已经连续开了三个月的会了,也不差他这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