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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一结束,克里斯蒂亚诺就迫不及待地与卡卡分享了今天的意外插曲。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找我要球衣的小鬼以后居然会是我的队友。”克里斯蒂亚诺看向卡卡，他两手比划着,“那个小家伙才这么点高！以后他可是一个大块头。”

卡卡被克里斯蒂亚诺的动作逗笑了，他从背后双手圈住克里斯蒂亚诺的腰。

两人站在系统的孕育面板前，他偏头就能吻到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睛,他吻了吻恋人的眼睫：“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怎么还那么惊讶？”

卡卡回忆了一下，他印象里的达洛特在后来佩佩也退役后，倒是成长成了一个很不错的葡萄牙后卫,和他常常翻看的那些比赛视频里的边缘后卫相比，有了长足的进步。

“这不一样。”克里斯蒂亚诺弯起眼睛笑，他解释道,“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总会忘记我比他大许多。”

卡卡闻言扬了扬眉梢：“cris,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的心性总是像个孩子一样？所以那些年轻人才总敢在你面前没大没小。”

“才不是呢，你要是见过长大后的迪奥戈就知道了，那小鬼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大他一轮的前辈,他就像是你的同龄人。”克里斯蒂亚诺反驳自己的恋人。

小孩子心性？好吧他姑且当作这是一个夸奖，他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多大改变,上一世费迪南德就常这么说他。

克里斯蒂亚诺补充：“和他相处的感觉很舒服，不会在他身上看到拘谨和不自在，也免得提醒我比他们那些年轻的小家伙大多少岁。”

“有的小年轻就总是很小心谨慎，尽管我看得出他们喜欢我。”他略带一点得意地抬抬下巴,笑着仰头亲吻了一下恋人的喉结，坏心地轻轻用牙尖磨了磨,感觉到圈在自己腰间的手掌忽然收紧了一下。

克里斯蒂亚诺咧了咧嘴角。

卡卡被克里斯蒂亚诺忽然的小动作打乱了呼吸，他无奈地扣住对方的腰：“是的，cris,我们都喜欢你……别乱动。”

他轻轻吸了口气，低头抵着克里斯蒂亚诺的后颈，鼻尖蹭着柔软的小卷发。

卡卡心里反驳克里斯蒂亚诺，他见过达洛特，在那些比赛的视频里，他看过许多回。

他当然知道达洛特有多么缺少拘谨，多么没大没小地对自己的前辈偶像动手动脚——当然，他知道这些应该归于赛时的荷尔蒙和肾上腺素上头。

但他确信，他足够了解达洛特，也足够了解有多少人那样深切地喜爱着克里斯蒂亚诺。

他在上一世的世纪葬礼上见到过许多不曾有机会相处共事、或是去熟悉了解的人——他的的确确离开足球世界太久，而他的恋人却几乎占据了二十一世纪的完整足球世纪——他见到了达洛特，也见到许多年轻于他们太多的新锐小将。

那些年轻人沉默地站在那面黑色沉闷的大理石碑前。

他见到克里斯蒂亚诺所说的“大块头”葡萄牙男孩在碑前流泪得像个孩子；

也看见一个身材高大、模样硬朗的土耳其人沉默长久地站在原地，直到所有人离开后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弯下挺直坚韧的背脊，在碑上留下一朵玫瑰；

还有那个哥伦比亚人，他知晓对方的名字，尽管他们并没有太多交集——对方在他离开皇家马德里后不久加入了进来——那个漂亮的哥伦比亚人甚至没有上前送上一枝花，只是沉默地站在树下，远远的犹如一个不相关的旁观者，但他却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沉郁的窒息。

……

那一天，他也待在角落里，他既没有资格作为家属的那一方，也不被允许作为朋友为他的恋人抬棺。

他只有穿着黑色的西服，站在毫不起眼的地方，空洞但专注地将整个礼典牢牢刻在了脑海里。

他记得每一张来人的面孔，记得他们的表情，记得那么多人与他一样的痛苦震惊、难以置信。

这些人的痛苦与他共鸣共振，但他知道他的痛苦远远凌驾在那些人之上，没有人能体会到他的疼痛，他分明曾经攥住了克里斯蒂亚诺的手，却在睡梦里丢失了。

卡卡一点点攥紧了掌心里温热的肌肤。

克里斯蒂亚诺被抓得有些疼，忍不住轻轻挣动了一下，嘟哝着：“好啦，我不闹你了——轻点卡卡，我觉得我的腰上肯定有你的手掌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