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西罗球场上飘扬的红黑旗帜让他生出一股恍然，好像时空交错间他仍旧穿着红黑色的条纹战衣，但很快的，他被克里斯蒂亚诺拉回了现实里——

“卡卡，准备好了吗？”克里斯蒂亚诺并肩站在他的身侧，轻轻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克里斯蒂亚诺明显感觉到手掌心下僵硬紧绷的肌肉，他微微眯起眼，便知道自己的恋人并没有准备好。

“我会准备好的，cris。”卡卡深深呼出一口气，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看向克里斯蒂亚诺，他向身后伸出手，不着痕迹地飞快握了一下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掌，旋即又很快地松开。

他看向对方：“我只是仍旧觉得，这一天来得太快了。”

哪怕他早有心理准备，在他们拿下欧冠小组赛第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会对上ac米兰，但当这一天真真切切地来到面前的时候，他仍旧觉得，时间似乎过得太快了，他还没准备好。

“能和曾经的队友踢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机会。”克里斯蒂亚诺说道，他看着卡卡，然后又将视线转向了球员通道外的球场正中央，“你看，他们都在。要是我，我就会全力以赴，在圣西罗，在这个曾经留下过最好时间的地方，好好回馈给他们一场尊重的、漂亮的比赛。”

卡卡闻言顿了顿，他明白克里斯蒂亚诺指的是什么——舍瓦仍旧在球队里，这或许就是对方留在ac米兰的最后一届欧冠了；而他曾经的队长，马尔蒂尼在他转会离开之前，就饱受大腿肌肉的伤病影响，报销大半个赛季，但这场是他的首发，卡卡很清楚，马尔蒂尼离退役没有多久了，他们曾经聊过这个。

还有西多夫、加图索、因扎吉……

这场对决的首发阵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也极有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

他闭上眼睛，站在球员通道的入口处深呼吸着，低低问克里斯蒂亚诺：“所以这也是你当初对上曼联的时候这么想的？”

克里斯蒂亚诺眨眨眼，他快忘记这个了，但没想到卡卡还记得。

他轻轻笑起来，然后点头。

“没错。你知道的，我是从老特拉福德出来的孩子。”他朝卡卡快活地挤了挤眼睛，“但这不会影响到我的比赛。在赛场上，我只有想要进球的欲望，我想要赢，我想要一场痛快的、酣畅淋漓的比赛，我只想踢球。就是这样。”

“boss知道我，里奥、罗伊他们也知道我，所以他们同样的，也会拼尽全力地阻拦我，这是尊重。”克里斯蒂亚诺说道。

卡卡微微点头，他和克里斯蒂亚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也有更多毫不一样的地方，比如现在。

他没法做到像克里斯蒂亚诺那样。

“但是卡卡，这是我，而你是你自己。”克里斯蒂亚诺忽然话锋一转，他轻轻伸出食指，点了点恋人的胸口，他抬起眼，由下往上地看向卡卡，眼底柔软温和，带着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的安全感，他低声道，“做你自己就好了，你是卡卡，我相信你。”

卡卡冷不丁愣了一下，微微失神，他没有想到克里斯蒂亚诺会这样说。

克里斯蒂亚诺冲他扬了扬眉梢，细弯的拐眉微微向上挑起，让他看起来得意又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