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点空间，塞尔吉奥，别烦他。”莫德里奇低低说道。

拉莫斯闻言摸摸鼻尖，明明刚才范尼过去找克里斯说话的时候，莫德里奇都没拦下，凭什么只拦sese？

他低低嘟哝道：“我只是想跟他说他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们都很难过，但他看起来让我觉得更糟糕。”

莫德里奇明白拉莫斯的意思，他们都很沮丧，他们和欧冠的赛场彻底告别，这叫人失落遗憾。

但同时，他心底却又有一丝与其他人说不清的不同，他找到了一点高兴的角度——起码，他们的新加盟在这个新赛季，叫皇家马德里终于从十六强的魔咒阴影里摆脱了出来。

他私心认为，不论他们走到了哪一步，就算只是八强，也足以证明他们的价值，更不说他们现在距离决赛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他们做得够好了，至少他很满意目前的成绩，有克里斯蒂亚诺在比赛里，中场刷助攻的数据都蹭得飞快，他的经纪人会告诉他那些数据影响了什么，而这些，这比什么都重要，当然，除了夺冠。

莫德里奇看了卡卡和克里斯蒂亚诺那头一眼，他对卡卡说道：“我们先过去，你们尽快过来吧。”

“好。”卡卡应了一声，他感谢地看了一眼克罗地亚人，很快更衣室里就只剩下他和克里斯蒂亚诺两人了。

卡卡擦着克里斯蒂亚诺脸上的汗，他低下头抵着克里斯蒂亚诺的脸，范尼说的那些他都知道，他有印象，他总能隔着屏幕看到这些，但当他的恋人与他一道来到了这里，他看到的却是另一副模样，与他记忆中曾经的克里斯蒂亚诺更接近了——

他强大，富有进攻性，光芒四射，仍旧有趣，喜欢恶作剧。但他竖起盾牌。

卡卡想起最初的那段时间，想起这个世界克里斯蒂亚诺刚刚登陆曼彻斯特的时候，他密切地关注了恋人的每一场比赛，还有训练，这会儿的克里斯蒂亚诺和那时候其实也很相似。

但是后来，他看到了越来越柔软的葡萄牙人，像是熟透的甜蜜的小草莓，他想这是因为曼彻斯特那些人做了什么，才让克里斯蒂亚诺逐渐变成这样的。

他慢慢地收拢怀抱，他希望在这里，在皇家马德里，他的恋人也能够如此。

“好了卡卡，我好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克里斯蒂亚诺闷闷地说道，他的恋人把他抱得太紧了。

他眨眨眼，脸上都被衣服的褶皱印出了浅浅的可笑痕迹。

卡卡闻言松开了手，他看看克里斯蒂亚诺，注意到男孩脸上的痕迹，他微微心虚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好的cris。”

“等等，我得整理一下我的头发。”克里斯蒂亚诺飞快地跳起来，跑到镜子前，“路德把我的头发彻底毁了！”

卡卡摸摸鼻尖，他跟上去。

“我的脸上都是红的，那些记者又有得好说了。”克里斯蒂亚诺用冷水飞快扑着脸。

卡卡笑起来，他看着镜子里的克里斯蒂亚诺，他的恋人嘟嘟囔囔不甚走心地抱怨着。

克里斯蒂亚诺拉着卡卡快步走到后采区，不过出乎意料的，今天的记者们倒是少见的温和一些，没有提出那些叫他们难堪又愤怒郁闷的问题。

“或许是看你哭得太可怜了，就算是那些媒体也都心软了。”坐上大巴后，卡西利亚斯玩笑地说道。

劳尔挑挑眉头，扭头看了眼不声不响坐在后排的克里斯，他朝卡西利亚斯扬了扬下巴：“我赞同伊克尔。”

古蒂托着下巴无声笑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抿平了嘴角。

克里斯蒂亚诺翻翻白眼，他看了一眼窗外，窗外都是跑出来的球迷，围在他们的大巴四周围，愤怒的、沮丧的、抱怨的，他看着那一双双眼睛和面孔，然而下一秒，坐在他前排的本泽马冷不丁地起身，一把拽上窗帘，把自己这头到克里斯蒂亚诺的窗户全都拉得严严实实。

“唰”地一声，动静一点也不小，叫拉莫斯几人都下意识地转过身看来。

本泽马没有吭声，只是一言不发地又坐回座位上。

克里斯蒂亚诺有些意外，好吧，他的老实朋友也被这些球迷们闹得有些情绪了。

他隔着椅背拍了拍本泽马的后背安抚。

本泽马扭头从椅子缝隙间看了一眼克里斯蒂亚诺，他闷闷地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他拉起窗帘不是为了自己，至少，不全是为了自己。

那些球迷是叫他心烦，但他更厌恶那些家伙，在他们赢球的时候为他们送上喝彩，在他们输球的时候却恨不得把他们踩到脚底下。

他们是输了，他没法说什么，但至少那些人得看到他们做了什么，至少克里斯蒂亚诺不应该受到这些苛刻的责难。

仅仅上场了半个小时，给拜仁制造了焦头烂额的大-麻烦，进了一枚球，要说谁得为这场失利负责任，他们所有人都应该，但最难听最恶劣的声音起码不该是冲着克里斯的，但现在可不是这样。

只要克里斯蒂亚诺出现在场上，就好像所有的问题都可以找到一个发泄的源头了，他可以成为任何问题的来源，法国人为这一点感到满满的不可思议。

他不算什么好人，但即便是他都觉得这样有些过火了。

“嘿快来看这个视频！我保证你们可以乐一下！”马塞洛忽然在车里嚷嚷起来，他举着自己的手机大笑，“快来！”

他把声音外放，莫德里奇几人闻言不由好奇地凑近了一点看，就听见一个小男孩的哭声嗷嗷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