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的朋友们将他送上救护车后,便得跟着警//察们去做笔录。在和警车分道扬镳之前,奥尔加扒着救护车的窗玻璃,深深看了一眼那第八个劫匪。
那是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五官没有什么特点,身材也不出众,是丢进人群里后,看过一眼就会忘记的那种。此刻,他的脸上带着懊悔与恐惧。
“你怎么也跟过来了?”降谷零看向奥尔加,故意道,“不跟着警//察蜀黍们回警局找爸爸妈妈吗?”
奥尔加背对着降谷零和车上的医护人员们,一个人窝在救护车的角落,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听见降谷零的话,奥尔加不为所动:“因为我要对你负责啊。”
降谷零:“……”
医护人员们:“……”
虽然奥尔加和降谷零的对话是纯英文的,但医生作为高级知识分子,英语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于是,医生有些迟疑地看看木着脸的降谷零,再看看只留一个背影的奥尔加,思来想去,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降谷零扶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家伙……”
下救护车的时候,随车医生终于看清了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奥尔加的脸。那是一张……太过平凡的脸。除了对比依旧热烈鲜明的红发与绿眸之外,整张脸毫无突出之处。
降谷零也瞥了奥尔加一眼,挑挑眉,却没说话。
随车医生看着奥尔加走远的背影,挠挠头。奇怪,这个小姑娘……是长这样的吗?
不过随车医生也只是在奥尔加窜上救护车的那一瞬间隐约看到了她的脸而已,记忆并不是很分明。于是,虽然现在觉得有些违和,他也没有深究。
坐诊医生用镊子将嵌在降谷零皮肤上的玻璃碎屑一颗颗取出来,然后再上药、包扎。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于是,奥尔加也就在诊室外坐着等了四个小时。
奥尔加是个一向没什么耐心的人,但是这次的等待她却并不觉得漫长。
她对这个叫“zero”的家伙很感兴趣。
等降谷零浑身缠着绷带从诊室走出来的时候,奥尔加正坐在金属的等候椅上,双手撑在身后的椅面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哼着歌、发着呆。
降谷零看着奥尔加一时间有些恍惚。这时,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恰巧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降谷零原先还因为时间太晚而有些涣散的思绪瞬间清醒过来。他低头输入密码打开手机锁屏,屏幕上一行黑色的小字立在白色的背景上,映入他蓝色的眸子。
这是一条秘密短信。
降谷零神色一凛,瞳孔骤然缩小。很快,他将手机息屏塞回口袋里。再抬头时,他的面色如常,是属于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又带着些面对小孩子时该有的无奈与嫌弃。
“你——”奥尔加将视线从白炽灯收回的时候,余光正瞥见了降谷零。她似是想说些什么的,但转头正面看了降谷零一眼后,却只奇怪地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吗?”整个上半身缠满了绷带降谷零向奥尔加走去。
奥尔加又深深看了降谷零一眼:“我觉得你有点奇怪。”
说着,她从金属的等候椅上跳了下来,将手中原先抱着的、属于降谷零的、沾满了血的衬衫递给他:“裸//奔or惊悚风穿搭?”
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