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又将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拂了下去。
继而,她走向餐车。
一楼大厅中,听着楼上传来的乒铃乓啷的、像是遭了贼一样的声响,两名正在打扫卫生的组织底层成员对视一眼。
“……那位——真的没有问题吗?”资历较浅的一人显然很犹豫。
在此处工作稍久的一人只朝他摇了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后,便继续手上的工作了。
不就是砸点东西?对那位来说是常态。那位的脾气可一直不怎么好,要真是发起脾气来,抄起手边的东西对着其他人劈头盖脸砸过去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而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不在那位心情不好的时候凑上去当冤种。然后,等她心情稍好些后,再任劳任怨地去收拾那有如狂风过境般的现场。
至于那些曾经被砸过的人?
没关系,小孩子的力气不至于真将人砸成重伤。况且组织会报销医药费的。
将房间祸祸得宛如受灾现场后,奥尔加终于停下的动作。
她在房间中央唯一还有位置站人的地方,沉默地立了好一会儿。随即,她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这张纸已经被晕湿了大半,但展开后还是可以看见上面画的图像。那是一张及其平凡的脸,平凡到丢入人堆就再找不到。
但是奥尔加不会忘记这张脸,即使不用过目不忘的能力,她也绝对不会忘记这张脸的。那个在便利店试图偷袭的、第八个劫匪的脸。
奥尔加握着纸片跨过一地狼藉,找到了被她摔在地上的座机。她拿起听筒,拨通了某串号码。
“嗯,是我,好久不见。”
开口时,奥尔加发出的是更为低沉的、属于成年男性的声音。
“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奥尔加指尖点上自己的面颊后,轻轻划过一道弧度。这里原本是个伤口,那天晚上在便利店被飞溅的碎玻璃划伤的。但现在,伤口早就愈合了,连个痕迹都看不出。
“喂,zero,听说了吗?”
“什么?”被点名的降谷零终于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彼时距离奥尔加离开已经过了将近一周了。降谷零最近一直很忙,他被派遣了一个秘密的任务,保密级别——最高。所以,就连他的好友们最近都很少能见到他。
在好友们多次抱怨找不到他人后,今天降谷零终于抽出了时间,和他们在餐厅聚了聚。是聚会,也是……告别。
在此之后,他可能要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无法与他们见面了,甚至联系都不可以。
但是,降谷零不能说。他只能挂上笑脸:“发生什么了吗?”
“真是的,你这个家伙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松田阵平抱怨着,又狠狠往自己碗里加了将近半罐辣椒粉。
“就是,你最近可真神秘,”萩原研二将手臂搭在降谷零的肩膀上,凑近过来朝他挤眉弄眼道,“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降谷零:“……”
“好了,你们不要再逗他了,”看上去最沉稳的伊达航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发出“咚”的一声,像是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打趣画上了句号,“好歹也是警校毕业的,有些部门的保密性确实很强,降谷不能说也很正常啊。”
松田阵平自然知道这点,但他还是忍不住朝伊达航大声道:“闭嘴啦,你这个人生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