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羞涩地指着其中一件:“航,你看那件怎么样?”
“嗯?我看看……”
一对璧人交谈着,越走越远,接待员知道他们是婚礼主角,忙跟薇尔莉特和安室透告罪一声,也跟着上去,随时提供讲解服务。
一看又跟安室透“组队”,薇尔莉特就头疼,干脆坐在休息区闷头喝茶吃点心。
“薇尔不去挑选婚纱吗?”安室透状似好奇地问。
“啊?不用,主角又不是我。”薇尔莉特将小饼干塞进嘴里,腮边微鼓,口齿不清道,“我看这些婚纱都不轻,娜塔莉自己恐怕穿不了,等下我进去帮她。”
安室透倒了杯红茶,推过来,意有所指地问道:“刚才薇尔在楼下说没有女孩子会拒绝婚纱上身,难道你不喜欢吗?”
薇尔莉特托着腮,欣赏着周围的礼服,随口道:“喜欢啊,漂亮的衣服谁不喜欢。”
安室透神色微妙,指尖轻叩茶杯,“所以薇尔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婚纱好看?”
“不然呢?”薇尔莉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眼眸清澈,还抽空回头望了一眼,“娜塔莉选好了,我过去帮她。”
安室透坐在原地沙发上没动,闭闭眼,暗自劝慰自己,她只是缺根弦,她不知道他认出她(是绮月)了,她……
安室透无力地捂住脸,叹了口气。
任重道远。
见两个女生进到更衣室,安室透跟伊达航递了个眼神,悄悄离开,下楼,找到前台的接待员。
“您想问福杰小姐的首饰是什么,具体又是什么服务项目?”
“是的,实不相瞒,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但又怕冲突了……”
安室透三言两语,配合着温柔伤感的神情,半真半假的情感表露,就营造了一个“暗恋多年而不得,只能用亲友的名义无声守护”的立体形象。
把接待员感动得差点落泪,忍不住出言告知。
“福杰小姐上次来是咨询能不能在一枚素环戒指上镶嵌宝石,森中小姐告诉她难度比较大,需要看到实物才能确定……”
安室透保持着得体微笑,却是内心翻腾,心绪不宁,交握的双手上骨节绷得泛白。
素环,戒指。
难道绮月在米花饭店取走的东西就是这个吗?
是他想到的那个吗……
在度过两年前最后那个火热的情人节夜晚,他抱着昏睡的恋人痴缠了许久,满怀着忐忑心情戴在绮月无名指上,又纠结换到食指上,清晨她默不作声没有摘掉的……戒指。
是它吗?
安室透喉咙滚动,咽下快要克制不住的躁动和急切,凭借着本能跟接待员道谢告别,并请求保密,重新一步一步上楼。
不长的楼梯,他走得缓慢,似是要用更多的时间门来压制迫不及待见她的心。
……
薇尔莉特帮娜塔莉整理好裙摆,扶她出去让伊达航惊艳。
转头就被安室透递了条礼服裙。
薇尔莉特:“?”
“试试吧,”金发青年笑得温柔阳光,紫灰色眼眸闪烁着期待的光,“我觉得薇尔穿它一定很好看。”
薇尔莉特下意识低头观赏手中的礼裙。
是很漂亮,也是她喜欢的简约风格。
但这条裙子的背后却是镂空花朵的设计。
而绵星绮月,在七年前那场爆.炸案中受到重伤,腰背部有多处消除不掉的疤痕。
在场某个金发甚至比她还熟悉那些疤痕的分布与形状——别问为什么。
她现在穿上这条礼裙,走出更衣室就会被戳穿身份。
薇尔莉特:“……”
所以这男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怀疑她了???
薇尔莉特对视着安室透笑吟吟的面容,有些麻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