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也有现实原因:说到底她也是在黑衣组织待过的人,想要跟公安警察,还是敏感岗位拥有重要权力的公安警察,缔结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这一点降谷零肯定心知肚明,绮月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也不好在涉及公安的事上询问,只能装傻。
嗯,要是问了,指不定降谷零还会逗弄她“是不是等不及要做他妻子了”什么的。
绮月:哒咩。
成长环境所致,绮月对【没有余地】的事总是有种【被迫】的微妙感觉。
拿跟降谷零的关系来举例子。
如果只是男女朋友/恋人/情侣的话,绮月哪怕不会真的去做,心里也会偷偷存在“要是xxx她就跑”“一旦xxx她可以暂时离开”诸如此类的假设。
说白了,就是下意识给自己留后路,这样心情不会太过紧绷。
但如果他们是法律和事实的夫妻关系,绮月完全能想到她不管去哪儿,降谷零都可以理直气壮地用【丈夫】的身份追踪、寻找、查问她行迹的画面。
……太可怕了。
降谷零本来就是公安警官,再给他合理合法的身份——搁这叠buff呢!
“所以你现在是……”
薇尔莉特家,灰原哀捧着茶杯,淡定地给予评价。
“提前恐婚?”
“?!”
“你那副惊骇的表情是为什么?”灰原哀吐槽道,“你刚才形容的不就是恐婚吗?”
绮月猛烈摇头摇头摇头!
“不过也是,”灰原哀耸耸肩,“毕竟那是波本威士忌啊,虽然我没跟他见过几次面,但在组织的时候也听了不少有关于他的传闻……”
听到这个开头,绮月突然眼皮一跳,打断她道:“他本质是降谷零。”
“有什么关系?”灰原哀不以为意道,“如果一个人数年如一日地扮演另外一种性格,难道你能否决,那种性格的他一定不是他吗?”
“……”
绮月无言以对。
放下茶杯,灰原哀托起腮,另一只手敲击着电脑键盘,随口说道:“我又不了解你的情人,我也只是根据波本威士忌的作风,发散一下思维想,如果是波本获得合法身份会怎么做……唔,婚后不让你出家门,别人还不会觉得奇怪?”
“噗咳咳咳咳咳!”
一口红茶呛咳而出,绮月捂着嘴疯狂抽纸巾,险些尖叫起来。
“住脑!哀酱你在说什么恐怖故事啊!”
“。”
灰原哀停下手头的工作,神色略有些古怪,“你这个反应……难不成我假设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绮月干巴巴笑道:“他好歹是个警察。”
再说一遍,降谷零头上的公安警察光环真的是又粗又亮。
但对于灰原哀来说,管你是fbi还是霓虹公安,在她这里都没有光环效应,全都比不上亲人朋友。
于是绮月清晰看到了茶发女孩眼中冒出的【那个公安!hentai!】。
“……”
绮月默默端起茶杯。
*
“啊切!”
诸伏景光闻声抬头,看向揉鼻子的幼驯染,疑惑而关切地问:“没事吧,zero?感冒了?最近天气也不冷啊。”
“啊,应该是谁在想我或骂我吧。”
降谷零说完也迟疑了一瞬间。
总不会是因为昨晚在露台闹的太久所以……
如果他都受了风,那还是叮嘱tsuki赶紧喝药预防一下吧。
降谷零摸出手机快速发了条讯息。
诸伏景光见状,轻笑着摇摇手里的文件:“绵星找到的这些资料,真是帮大忙了。”
“嗯,虽然一些地方还是要进一步确认,但起码让我们有了方向。”
降谷零笑着收起手机,埋头再度投入到工作中。
*
“嘶……”
绮月从昏厥中转醒,当先抽吸一口冷气,后脑的钝痛阵阵袭来,让她闭着眼缓了好久。
一睁眼就是陌生的地方。
满布灰尘与蛛网的铁柜子、办公桌,破败纸箱里泛黄的故纸堆,散落于地的碎纸和零碎……
像是那种废弃写字楼里的旧办公室。
绮月回忆她昏厥前的事。
“喝药?没生病喝什么药。”
当时快到午饭时间,她让灰原哀在家里等着,她出去买菜,路上收到降谷零发来的讯息。
她咕哝着删掉短讯,下一秒就遭遇了袭击,被人从后面击中了脑袋。
所以是,绑架?
可她四肢没有被束缚。
绮月先摸了摸后脑,确认只起了大包没有出血,就撑着地面试图坐起身,但头上钝痛影响了感官,她一动才感觉到脖子上突兀的重量。
什么东西?
绮月不敢乱碰,保持仰躺的姿势,下意识地摸索全身,发现手机竟然还在。
奇怪,不是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