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父母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这是打定主意不跟我说话了?”松田揉了揉自己一头乱发,道,“你担心我,不想我不爱惜身体,对不对?那你不拿自己当回事,我是不是也会担心?”
天知道他跟女人都没这么讲过话,简直肉麻,什么担心、爱惜的……
“你还要跟我生气,嗯?”
“我没。”真吾不吃饭了,还是低着头,说话声音低低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没有跟你生气。”
他这时才抬起头,眼睛像是欲滴的青翠,殷殷望着男人墨黑的眼眸,“你差点就死了……两次都是,那个组织太危险了,进去了就没办法全身而退,现在停下吧。我们悄悄去别的地方,我会努力赚钱养家,你做喜欢做的事情,就一直一起生活下去,不可以吗?”
“我知道,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松田对他的未来构想不置可否,“而你,真吾,你还是有两个选择。”
被送回原来的地方,或者留下。松田不会放他自己离开。
松田真吾是无辜的,可他不是。
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真吾捏着勺子的手用力到泛白,半晌,他忽然吐出来一个词:“西尔维斯。”
他松开勺子,接着说:“和我很像的那个人的名字,他失忆过一次,这是后来琴酒给他取的——琴酒是那天银色头发的家伙。西尔维斯最近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他出现之前,我都可以装作成他,但是因为再一次‘失忆’了,我恐怕很难立刻拿回权利。”
“那么我跟小熊也是那组织的一员了?”
真吾轻轻点头。
“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那时候我打伤了门外的伏特加,从他口中知道了西尔维斯的事,之后按照……计划,我装作失忆,认下西尔维斯的身份,让你和小熊加入组织,留下了你们的命。”
真吾说:“之后我们搭直升机到江户川区的一栋别墅,处理好伤之后,小熊开车,我们就回来了。”
为什么要回来?
以西尔维斯的身份,钱想必不是什么难得到的东西,有了钱,房子当然也会有,就算没有,办法也有的是。
那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不宽阔,甚至算得上逼仄,这里也不温馨,家具老旧,有一股不好闻的味道,过了十二点洗澡都没有热水。
松田手指动了一下。
他问:“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他眼睁睁看着小金毛的眼眶一点点变红,嘴里说着,“我……没,没有。”
松田:……
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没受委屈的样子。
在他开口之前,真吾抬手碰了碰眼睛,被惊到一样倏地偏过头去,胡乱擦了擦眼泪,也不转回来了,就这么看着旁边地板继续说:“我告诉他们说,在你醒过来之前,我不想参与任何事。他们给了我三天时间。”
“在进行审查之前。”
松田眉头一跳,也顾不上受不受委屈了,问道:“具体是怎么审查,知道吗?”
“据伏特加的说法,这个组织对自己人的态度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有疑点的家伙,似乎很少不被直接干掉,我可能是第一个被审查的。”
真吾微微敛眸,话音顿住,旋即抬头迎向松田的看来的视线,咬了咬嘴唇,道,“让我猜测的话,我想他们不会动手,但为了确保我不会说谎,或许会用镇静类的药物。”
松田两颊肌肉绷紧,过了一会,才轻轻吐出一句话:“……用作吐真剂?”
真吾略略点头,垂目继续道:“如果对方谨慎小心一点,不排除会辅助测谎仪、大脑映射法等等办法的可能。以那个组织的能力,搞到这些东西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麻烦了。”松田头疼道,“如果负责审查的是那个银头发的家伙——是琴酒的话,他恐怕的确是会这么做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