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hiro,你表现得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降谷零把手机相册打开,找出偷拍的照片放大后调转方向递给坐在对面的诸伏景光,“这样看会更直观一点,你的动作真的很奇怪,还是说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只是我看不到?”
“如果我说是的话,zero你会信吗?”诸伏景光反问道。
降谷零眸中的浓郁的担忧几乎要流淌出来:“hiro你实话告诉我,你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比起多发于七岁以前儿童的多动症,他现在觉得妄想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家幼驯染是个什么性格诸伏景光最清楚不过,两人能相处的这么些年许多方面都近似又互补。所以诸伏景光要不是亲眼见到了除他以外无人能看见和触碰的缅因猫,他不会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玄幻灵异的一面,降谷零显然也是同样的尚未被创所以异常牢固的世界观。
所以诸伏景光没接茬,而是干脆放弃了说服的选项:“既然知道zero不会信,我也就没必要费心思解释了。”
说罢,诸伏景光本来扶着桌边的左手动了动,自然下垂停滞在距离榻榻米二三十公分的高度,五指灵活的抓挠着空气。并非挑衅或者别的情绪化表现,他只是单纯的拒绝不了又帅又可爱主动凑过来贴贴的毛茸茸罢了。
站起身来的降谷零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立刻冲了过来,直接伸手去抓诸伏景光在他眼中空无一物的手下。
理所当然的他抓了个空,仿佛那里只有普普通通的空气而已,不但没触碰到任何东西,甚至连阻力都没感受到增加,降谷零隐晦的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担心幼驯染的精神状态。
只有诸伏景光看到了,当降谷零的手伸过来时那只缅因猫上半身猛地向后一仰躲了过去,但紧接着祂用尾巴去反击,那条毛茸茸手感极佳的粗大尾巴直接从降谷零的胳膊中穿了过去。
“不好意思,这边来杯啤酒。”在幼驯染惊讶的目光里,降谷零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杯啤酒,冰凉中带着微苦的液体面包从咽喉滑入胃中,装作不经意的换了个对于诸伏景光而言同样敏感的话题:“所以hiro,你是最近又做噩梦了吗?”
以往诸伏景光都是笑笑,说一句看似坦诚其实很敷衍的“我没关系的,别担心。”之类的话,但这次他没有避重就轻,态度轻松的直接回答道:“没有呢,最近一段时间都是无梦好眠……”
诸伏景光是在回答降谷零的问题时才刚发现噩梦是从第二次遇见缅因猫起消失不见的,随即他意识到另外一件事,原本这只缅因猫是缠着猫依同学的,现在却一连几天都跟自己形影不离,究竟是猫咪有了新人忘旧人,还是猫依同学出了意外使得猫咪跑来找自己求助呢?
一旦联想到这种可能性,诸伏景光立刻就没胃口吃饭了,他开始努力回想最后一次见到猫依夏澄是在什么时候,答案是两天前的选修课以及课后的午休时间,当时自己想去将那一万円还回去,还没来得及走近对方就慌忙盖上便当盒跑掉了。
没记错的话,她拆开的布包里只有一个单层便当盒,体积仅能放得下一人份的米饭,根本没有放置配菜的空间。结合他所了解到的猫依同学的经济状况,她最糟糕的情况下有可能一天只能吃上这一份白米饭,这样糟糕的饮食没饿出什么毛病才奇怪吧?
钱包里一直没能还回去的万円大钞变得极为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