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的。”炭治郎看着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倒是祢豆子因为他的果断愣了愣,安静了几秒才点点头道了谢。
她其实没想到对方会询问她爸爸的情况,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担心说出口了,明明往常她在家人甚至是外人面前很少会表现出消极的情绪的。
因为是长女啊,所以要和爸爸妈妈一起支撑这个家。
可是好像在这个少年面前说这些话就分外自然……她不明白。
但少年好像并没有被自己的话语激励到,他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垂眸看着茶杯内的水面,像是在出神。
他没有动作,连耳坠上挂着的耳饰都不再轻轻晃动,是和昨夜的锋利决绝判若两人般的安静。
灶门祢豆子看着他,轻声开口:“你在难过吗,炭治郎……哥哥?”
耳坠终于动了一下,炭治郎抬起了头,沉默片刻,他竟然缓缓笑了。
“没有。”他默认了这个称呼,摇了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时间。”
“我在想,我要做什么。”
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可以做些什么。
他将兜里的一沓香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都推给了灶门祢豆子。
“这是?”
“紫藤花。”炭治郎解释道,“是昨夜那种怪物最讨厌的东西,对于驱赶他们有一定的作用,这是我今早匆忙做的,都给你和……你的家人们。”
有关紫藤花的事,是今早炭治郎想找些东西保护祢豆子他们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倒也不能怪他,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满脑子都是鬼舞辻无惨的踪迹,倒是把蟲柱蝴蝶忍的杀鬼手法忘了个一干二净。
想起紫藤花的效用,他第一时间给scepter4那边送去了消息,然后才开始制作可能会用到的香包。
做好的香包送了影山茂夫和灵幻新隆各一份,剩下的就都在这里了。
灶门祢豆子拿起香包看了看,又问他:“那你呢?”
炭治郎摇摇头:“我不需要,我有可以斩杀恶鬼的刀。”
“恶鬼”?原来昨夜的怪物是叫做“鬼”吗?
灶门祢豆子若有所思:“是普通的紫藤花就可以吗?”
炭治郎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笑容更大了一些,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我们自己也可以做这种驱鬼的小东西吧,客人来买蛋糕的时候还可以当作小礼品送出去,也许能帮到更多人。”
灶门祢豆子手中捏着香包,咬了咬唇,缓缓道:“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昨晚的相救,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你做的吗?”
炭治郎笑得很温柔:“你们好好活着,我就很开心了。”
在少女怔愣的时间里,他继续说道:“而且,我今晚就要离开这里了。”
“诶,原来你不是住在东京的吗。”
炭治郎摇头,“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
沉默一瞬后,他又递过了一样东西,“如果之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通过这个电话联系我。”
灶门祢豆子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条,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行小字,只是写法看起来有些复古,她辨认了一会儿才明白写的是什么。
“……武装侦探社?”
炭治郎道:“是的。”
今天早上从太宰治口中得知目前全国各地鬼出现的情况之后,炭治郎就做了这个决定。
鬼舞辻无惨很可能不在东京了,他留在这里意义不大。
而他现在身上莫名其妙着火这件事还没有解决,看起来太宰治对此并不是全无方法,所以目前来看,跟着太宰治前往武装侦探社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也多亏了在医院灵幻新隆提起了新闻这回事,才让炭治郎突然想起来太宰治曾跟他说过的这串电话号码。
他对于手机目前来看还不太熟悉,要是祢豆子他们的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他还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到。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留下武装侦探社的电话比较好。
“你是这个侦探社的人吗?这个地方是在哪里?”
炭治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时候,余光感觉有人在窗外路过,他下意识转头,就见对方偏头朝他笑了一下。
炭治郎回以一笑,而后看向祢豆子,回答了她的问题:
“横滨。”
“没有想过留下来吗?”
在炭治郎坐上列车后,身旁的太宰治突然这么问道。
炭治郎动作顿了一下,下一秒才明白过来,对方应该已经知道了他救下来的“灶门祢豆子”和他的关系。
或许这个想法也曾出现过吧。炭治郎心想。
但是在医院和影山茂夫交谈的过程中,了解了灶门家目前的人员状况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想法了。
——除了没有另一个“灶门炭治郎”以外,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