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阿西。

瑰色危机 消失绿缇 2786 字 2023-03-14

这几天对薛凛来说,都是突发状况。

她去京市找他是突发,看音乐会到很晚是突发,她选择早上机票回阑市是音乐会上才决定的,薛凛回阑市也是临时计划。

【魏惜:我妈不知道我们的事,你别说漏了。】

薛凛顿了一下才回。

【薛凛:好吧。】

魏惜察觉到了那几秒的停顿,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要求,薛凛应该觉得挺难过,好像他见不得光似的。

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孟棠之和姜颂辛一起商量点了四份辣的菜,都是魏惜喜欢吃的。

孟棠之语气和缓:“我和颂辛都喜欢吃辣,就点辣的了,魏惜你选好了吗?”

魏惜:“......”

她只好选了一盘清炒荷兰豆。

不然薛凛真就没处下筷子了。

孟棠之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菜很快上来,魏惜惜字如金,等两位长辈动筷子后,她就一直低头吃东西。

她不说话,薛凛也就安静的多,只有在被问到的时候才回答两句。

他们真就像很多年没见,熟悉又不太熟悉的高中同学。

姜颂辛和孟棠之聊的很欢,聊工作,聊生活,聊遇到的趣事。

聊了一会儿,姜颂辛突然想到了什么:“阿西,你知道孟阿姨的老公,薛叔叔也是南湾大学的教授吗?你在学校没遇到过吗?”

魏惜正吃一块辣子鸡,听姜颂辛问她,快速咽了,轻飘飘道:“南湾大学很大,不是一个专业的话很难碰到。”

她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而且她确实在南湾大学没遇到过薛盛卫。

薛盛卫是荣誉教授,不是每年都会来南湾大学授课的,他主要精力还是在盛棠所那里。

但薛凛却突然停住了筷子,怔怔地念叨了一遍:“阿惜?”

魏惜咀嚼的动作一停,蹙眉。

薛凛突然低声念她的小名,她有种很特别的感觉,酸酸的,闷闷的,不是很快乐。

就好像更早断裂的联系在被试图连接,但那是她藏得更深的秘密,不希望被再次触碰。

不过倒也不担心,因为薛凛肯定忘得干干净净了。

那毕竟是太小的时候,很乏味的回忆。

姜颂辛一愣,进而解释道:“哦,是魏惜的小名,我叫习惯了。”

薛凛想着,还真是巧,不过也正常,她单名是惜,叫阿惜很顺口。

薛凛低声道:“很好听的小名。”

姜颂辛失笑,直接说:“你小时候也叫过呢,都忘了吧。”

这下薛凛直接手一抖,筷子跌落在桌面上。

他猛地抬起眼,大脑仿佛被卡住的齿轮,只能断断续续跃出一些泛黄的,久远的画面,但画面上的人是模糊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他意识到了很可怕的事,血液戒备的向心脏回缩,手指开始发麻,他哑声问道:“我叫过?”

姜颂辛笑着摇头,她全然无知,所以还很轻松,冲孟棠之说:“我就说他肯定不记得了,幼儿园太小了,那时候他俩才四五岁呢。”

孟棠之端起杯茶,若无其事地喝:“男生记事是有点晚。”

这件事是她的盲区,她当然也以为薛凛忘记了,毕竟谁会没事闲的提起幼儿园的事呢。

薛凛这下看向孟棠之,瞳孔缩得很紧,他问道:“我和魏惜是幼儿园同学?”

孟棠之茶杯一顿,凝眉,也有些莫名:“是啊,我们送你俩上学还经常遇到。”

魏惜此刻喉咙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在那儿,不上不下。

她完全吃不下去东西了,肺腑汹涌的情绪往上拱,她只能深深埋着头,难堪又羞耻地抓着裤子。

掌心都是汗,牛仔裤都被她抓潮湿了。

为什么非得提到幼儿园呢?

明明薛凛已经忘了,她也可以装作忘了,他们的交集始于高中就刚刚好,不然,他就会知道,他很小就对她有特别的意义了。

可她又不能怪姜颂辛提,因为姜颂辛完全不了解他们后面发生的事。

在姜颂辛眼里,他们就是幼时很好的小伙伴,又有缘做了高中年同学。

仅此而已。

薛凛懵了:“魏惜不是高中才来的阑市?”

姜颂辛不知道薛凛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关键幼儿园的事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但她还是解释:“因为她爸的工作调动,阿西学前班上了一半就转去蓉市念了,当时你俩不是还留了纪念合照吗。”

孟棠之也不懂薛凛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她直觉,这件事很重要。

于是孟棠之说的更详细了点:“对,你俩当时留了合照,你姜阿姨洗出来两张,一人一张,你的我还夹在你小时候的相册里。”

姜颂辛立刻道:“阿西也留着呢,去蓉市那时候非要带着。”

薛凛眼神刺痛,他很快回忆起了那张照片,于是难以置信地问:“我幼儿园认识的女孩不是西尧吗?”

孟棠之:“西尧也是你幼儿园同学啊,不过你和魏惜在一班,西尧在二班,你们做间门操时两个班级是挨着的,西尧就站在你旁边啊。”

薛凛从来,从来不记得什么做间门操站在他旁边的女孩儿。

他只记得和他一个班,皮肤白白的,头发卷卷的,眼睛又大又圆,笑起来很甜,哭起来很惹人怜的阿西。

薛凛声音有些颤抖:“她小名,是东西南北的西吗?”

姜颂辛有些笑不出来了,她觉得薛凛的情绪很不对,魏惜好像也过于沉默了。

姜颂辛点点头:“是啊。”

魏惜豁然起身,咬着牙,掌心全是汗,汗水浸透深深的指甲印。

她把头埋的很低,额前碎发遮住眼睛,克制道:“我出去一趟。”

薛凛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但似乎落在了冰窖里,让他遍体生寒,如遭重创。

他来不及解释或掩饰,立刻起身追了出去,慌不择路留下一句:“我也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