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庄整个村落布局截然不同,他却能将曾经的房子田地位置描述出来,那苏家人自然信以为真。
他们见他穿着锦缎衣袍,手上戴着扳指,以为他如今发迹变成了财主,连忙告诉他苏四姐和丈夫并两个孩子都死了。
崔槬震惊不已,眼圈都红了,直问他们怎么回事,末了还加一句“虽然苏夫人脾气冲了些,但我知道她是个良善人”。
苏家人更是不疑有他,四姐和她男人王二脾性都不算和软,年轻时整日吵架,顿时将闹妖怪的事情讲出来。
他们讲得天花乱坠,又开始添油加醋说自己和四姐的关系亲密,夫妻俩平日里如何来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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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槬知道也不戳破,装得欣喜万分,接着又悲痛不已,就要从怀里掏钱。
那家人更是喜上眉梢——他们早猜到他是回来报恩的,身上必然带着好东西,一开始连忙推拒,后面又收了。
他连连哀叹,只感慨自己无法报恩,又随口问起苏四姐的事,还说依稀记得他们家里是三个孩子。
“那个是之岚的女儿,哎,四姐同父同母的亲姐,我们族里行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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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苏陆母亲的名字了。
不过这群人和苏三姐苏四姐都不熟,即使把苏陆母亲的事拿出来说了一遍,说的也都是苏陆已经知道的。
崔槬以为这次就要无功而返了。
结果男主人眼珠一转,顿时神秘兮兮地说起,苏之岚年轻时出门闯荡,十多年后回来了,还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将孩子托付给妹妹。
她带了一笔钱回来,并且还不少,养一个孩子绰绰有余,妹妹最初不太乐意,但看在钱的份上还是答应了。
崔槬适时表露了一点兴趣,女主人顿时接上话,说三姐来找自己的父亲,她躲在门后听了一耳朵。
他并没有直接说下去,“……师妹怎么了?”
苏陆正十分敬佩地看着他,“我没想到二师兄你这么擅长,嗯,待我想个合适的词儿,装神弄鬼?弄虚作假?好像都不太合适。”
崔槬叹气,“我原本也不会的,结果不知怎么,就开始坑蒙拐骗,给人收拾各种烂摊子,哦,师妹莫要误会,我说的是师兄。”
苏陆:“……我没误会。”
如果仇人就是施咒者,她当然希望这人本事一般,届时倘若要杀死对方解咒,就不是什么难事。
更有甚者,根本就是人和妖兽所生。
至于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那就只能问这孩子的人类父亲或者母亲,具体是如何操作的了。
也没有谁姓苏。
崔槬叹了口气。
崔槬看了她一眼,大概猜出后者在琢磨些什么,“霍衢极为厌恶人族。”
崔槬点头又摇头,“凡人确实不太受得住,但那也要是强迫他们暴露秘密,说出极为不想说之事。”
可惜苏陆的伯祖父已经死了,当年那人在门后也只听到几句。
女主人冥思苦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想起自己小时候在门外偷听到的谈话。
崔槬微微颔首,“认识几个,情况各不相同,唯一近似之处,就是我说的,妖族父亲或者母亲实力越强,血脉显现越早越快。”
当然这说的是出生后如同人类的半妖,那些一生出来就半人半妖模样的,有时反而是妖族那方修为更低的象征。
崔槬沉默片刻,“可能,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吧。”
苏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是说,这样的事情,用搜魂之术难以问出来。”
崔槬敲了敲桌面,“师妹的亲眷当中,无论谁是妖族,这人的修为应当不会太高。”
崔槬在那苏家亲戚们面前出手阔绰,他们自然想再捞些好处,就绞尽脑汁想说些他感兴趣的。
然后又摇了摇头,“当然我也几个月没出现了,他们也会觉得我说不定是饿死在外头了。”
崔槬看了她一眼,“师妹知道我为何不对他们用搜魂之术?”
“师妹有没有忘记某一件事,后经反复回想,才隐隐记起几分?这事可能不是那么重要,对你而言想起来或者忘记也没有影响。”
可是苏之岚有家有来处,年龄一目了然不可能作伪,生孩子时也才二十多岁。
她自然不希望和妖王扯上关系。
他倒是试着打听了一下,幽州各大门派仙府中,有没有什么叛徒,譬如和妖族交好乃至结婚的。
苏陆猛地吸了口气。
苏陆干脆将那个赌约说出来了,“我就急着想掌握了这个,再去多学一个,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