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
胤禛早早批完今日份的奏折之后抬头看向趴在一旁从头看的许雯雯,嘴唇微动,“你不考虑一下军机处吗?”
“你是认真的吗?”许雯雯立刻从一堆已经批好的奏折里头抬起头看向胤禛,“这是你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制建立的机构,对减少批改奏折一点用都没有。我倒是想一键直达开个众议院来着,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现在读书人是多了,但是他们学的知识想要转化成为助力还得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先这么养着,让他们学得更多。”
“哦。”
胤禛轻轻点了下头,心中无比熨帖:面前的人,似乎对自己已经放下了心妨,开始跟自己讨论政事了,之前他说的话,这家伙可完全不理会自己的。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雯雯抬头看向胤禛,“你以后会知道的。”
……
胤禛以为这个以后就在不久的以后,但是当他坐在永寿宫里听到帝崩的消息后,整个人恍惚着昏过去的时候,脑海里只余下了一个念头: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皇上?皇上?”
胤禛用力睁开了眼睛,一个陌生的太监映入眼底,“皇上你醒了?该上朝了。”
胤禛愣了几秒,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弘晔——是的,他变成了自己用生子丹生的儿子,虽然自从生下之后就没怎么打交道,后面他也一直待在永寿宫里,但……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呢?
那人过了五十岁之后便经常生病,那时便很少过来他这边了,之后听说是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便一直没有再过来看他,每日的奏折也不再送过来,所以当胤禛翻看以往的奏折时整个人便是一愣——由他自己动手批改的奏折,大多数都是些不重要的,可以被任何人看到的奏折。
那人从来没有信过自己——这个念头让胤禛心里一阵阵发寒,他闭上了眼睛,学着那个人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是的,没错,他可以理解。如果自己是那人的话那他也不会相信那个时候的自己——但既然不相信为什么最好要表现出一副已经开始相信他的样子啊!
他以为的那人开始跟他讨论政事,说什么众议院,让那些书生们多学学——这些现在开始上朝的多学了点知识的书生的思想完全就是另一个“那人”!最过分的是,那人在临死前还公开留了一道圣旨:这圣旨由专人保管,若是新皇不仁,便能拿着圣旨直接取而代之。
胤禛感觉自己的心肝都被气的发抖,但更令他无奈的是,自己最后咬咬牙真的当起了那人希望的明君——不,不是那人希望的明君,是他,胤禛,本来就是明君。只是先前自己被父母妻儿裹挟着,看不清未来,所以才没能做到更好。
他要让那人知道,自己,也可以比她做得更好。
但……那人在哪呢?那人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又转世到了别人的身上?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来找他?
“皇上!皇上!”
太监郭助急匆匆地冲进了乾清宫,“先皇留下的御牌被人用了!”
胤禛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表情迷茫,“先皇留下的御牌?”
……
许雯雯在自己上了年龄不可避免地开始生病时就开始给自己上保险,她不太清楚自己死后会直接回到现代,还是能再次转世,亦是死了就直接死了,所以她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她死之后,苏培盛便会第一时间带人前往永寿宫秘密处死胤禛。
她死前留下的圣旨和已经教出来的在朝堂上的学生就是她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礼物——如果她死了,那么这下留下的火种应该能让这个世界再少受些磨难。
如果她死了之后不是直接死也不是回到现代,而是继续转世,而且没有转世成下一任皇帝,那御牌就是她给自己留的能再次翻盘的保障——见御牌者,如见雍正皇帝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