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是去稻妻的船吗?”
在靠岸这些所有没点上灯的船里,不远处那体量庞大的船在收锚时的声音像是要震响人的耳廓。
海灯节是个好日子,连往日颇为热闹的港口现在都显得颇为清冷。
船帆被高高挂起,北斗往前走两步,她站在最前面朝下看到了似乎是想要搭船的人。
“是去稻妻。”虽然她的样子像是什么不能孤身行走在外的大小姐,但北斗往来四海,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所以她从不以貌取人,“小姐顺路?”
我抬头问上方显然是能做主的人:“不知道船队介意多载一个人吗?”
“这是去海祇岛的货船。”稻妻诸岛之中除了海祇岛,其他地方不是杳无人迹就是港口已经不再接纳外来之人,更要命的是稻妻外海如今已经开始遍布的雷暴,没有充足的准备普通货船怕是会在海中葬身。
这个时间要去稻妻,虽然北斗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看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显然不是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事情。
“只要您搭我一程便可,等到了稻妻我便离开。”将手里装着摩拉的袋子朝上抛给船上的人,“这是船资。”
北斗接住掷过来的袋子,入手便凭重量判断出这里面摩拉的数量,她转头吩咐身边的船员:“为这名小姐架个梯子。”
“不用。”我拒绝对方的好意,然后伸手借力翻上来站到船板上,“多谢。”
“好身手!”虽然还不知道这位陌生小姐的来意,但北斗向来欣赏干净利落的人,怪不得这样年轻就敢一个人在外闯荡,那必然是有可以傍身护得安全的筹码,“璃月前往稻妻的海路现在可不好走,过两日小姐还是老实待在船舱里为好。”
北斗对她的死兆星号有自信,但稻妻海周的雷暴乃是神明之威,也绝不是什么轻易就能突破的地方。
简单一句话却能听出不少信息。
比如说稻妻周围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闭关锁国恐怕并非一句空谈。
那位代影行永恒护卫职责的将军此时究竟在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我如今已经登上前往稻妻的船,我总会知道的,很快。
在航程行进到第三天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北斗口中的不好走是什么意思。
巨大的死兆星号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姿态冲入到雷暴之中,四周海水倾倒,雷霆自半空中而下,毫无预兆在周身炸响。
“这天可算不上安全,小姐怎么现在出来了?”北斗扶着桅杆回头看从船舱里出来的客人,此时正下着暴雨,连带着想要将船掀翻的海浪落下溅起的水花一起扑打过来可算不上好受,“外面危险,还是快写回去吧?”
“稻妻这样多久了?”我没有听她的话,反而迎着水迹朝前站在她身边眺望远处已经隐约可见影子的诸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