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法外狂徒这么嚣张吗。
上岗第一天，按晏衡高中时和舒怡薇最常去的一家餐厅口味准备早饭——香煎鱼排、全麦面包和红茶。
沈芊打开冰箱，扫视一圈后问副厨：“没有新鲜鱼排送过来吗？”
晏衡指定必须只用一种海鱼，很难在淡水箱中存活，都是提前运过来准备好，偏偏今天没有了。
厨房还有副厨和甜品师，此刻都在若无其事干自己的活，偶然发出声意味不明的怪笑。
女副厨抱着膀子一脸刻薄：“既然沈小姐想给少爷留下好印象，用我们的脏手碰过的东西多寒酸啊，自己准备才会让少爷回心转意呢。”
厨房是有监控的，她可不怕沈芊搞事，沈芊先动手被赶走，说不定少爷就会把工资重新涨回去呢。
此刻，晏衡也在看监控。
两人的对话清晰落入耳中，虽然女副厨在帮腔，却让他忍不住皱眉。
晏衡隐隐期待沈芊的反应。
沈芊什么也没说，转身在水产缸捞了一条活蹦乱跳的淡水鱼，在案板一甩，鱼就不动了。
很快鱼又开始剧烈跳动，尾巴差点扇到沈芊，甩了她一脸水。
晏衡有点想笑，然后就见沈芊提起刀，“哐！”地一声，朝鱼头狠狠拍了一刀。
案板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剧烈的动静隔着监控，他手上的咖啡差点没端稳。
这……
这是三天前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看动物世界狼群大战都晕血，怕得要他陪的娇弱女明星？
他又看着沈芊去了储藏室，在工具箱里拿出细长的钢锥和铁丝。
钢锥？？
铁丝？？
沈芊按住鱼，把粗长的钢锥捅进鱼的鼻孔，用力插进鱼脑深处。
血液喷射而出，鱼张大嘴剧烈抖动起来，她又将粗铁丝贯穿进去，抽拉到鱼彻底不动为止。
晏衡：……
？？？？
有这样杀鱼的吗？
她从哪学来的奇怪操作？
有一瞬间，晏衡以为监控坏了。
沈芊对此一无所知，很快照菜谱煎鱼排，顺手把钢锥抽出来，不小心手一滑，钢锥从半空中飞出去，插在刚才阴阳怪气的女副厨头发上。
一股鱼血的腥味扑进鼻孔，女副厨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出厨房。
“不好意思啊，准头不好。”沈芊拉住她，把钢锥从她头发上取下来。
然后她去取餐盘，看到晏衡正在厨房不远处，整个人直挺挺的，脸上表情相当……震撼。
沈芊赶忙换上合同要求的微笑，抬头与他对视，没注意几滴血沾到了脸和白衬衣上。
鲜红的液体沾在她瓷白的脸上，居然有种丧心病狂的美。
晏衡后背一凉，退后了一步。
余光扫过插钢锥的鱼头，晏衡额头莫名一痛，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你怎么处理鱼的？”
沈芊：“国外常用的断筋杀鱼法，第一时间破坏鱼的脊髓，不会在锅里还乱跳溅油伤人，还可以保证肉质鲜嫩。”
她学过解剖，鱼的高级神经死亡后，脊髓在未严重破坏的情况下仍然存在反射，造成鱼死亡以后仍有肌肉抽搐的现象，这种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说完沈芊还有些担心，怕他认为自己学白月光卖弄得不好，一不高兴就扣工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晏衡和半小时前相比好说话了很多，接过她端来的红茶，尝了口鱼排：“味道不错。”
沈芊：“谢谢。”
然后陷入僵局。
晏衡没说要她陪同用餐，她就站在一边，借机观察老板。
他腰背挺直，头发一丝不苟，哪怕吃东西领结也打得很紧，一看就是多年豪门熏陶出来的贵公子。
就连拿刀叉的动作，都严谨地像解剖。
但沈芊总觉得，他好像不太敢碰鱼排似的，仅仅尝了几口。
[备注：本章拍摄过程中没有任何鱼鱼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