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构想既是荒诞的、疯狂的,在作品有力的说服下,又是浪漫的。
原莺也兴奋起来。
脸颊发热,手指在键盘塑膜上飞快地敲击,微微腻汗。
最后一个问题结束,她意犹未尽。
“谢谢!”
她灿烂地仰起视线——碰到何宴那张熟悉的脸,又迅速把笑脸收了回去。
她低着脑袋捡东西:“……今天谢谢您。”
何宴淡淡地应一声。
“吃饭。”
“我就不吃了。”
尴尬后知后觉。半月以来干过的那些出格事儿——光是在粥店胡言乱语表白的那一个钟头,原莺就恨不得从少女峰跳进地府买一张转生门票。
混蛋。
怪不得他当时听得饶有兴致。
看猴是吧!!
她收拾收拾准备跑路,强装没事。
“有点困,想回大巴休息。”
陈秋缄没眼力见:“都是集合下山,你现在也回不去啊。”
原莺杀人般的目光瞪过去。
他望天。
原莺扛着包,从他身边匆匆跑了。
上到先前进来的入口,才把包转到后面背好,扶着墙喘气。
终于能专心梳理真相。
原莺坐在角落里吹热风,在自动门开开合合的声音里,得下最终结论:
她被耍了。
她被耍了整整半个月。
讲不上生气——该达到的目的也达到了。本来,她一个普通大学生连能采访的门路都找不着。
原莺只是很困惑,满腹疑问依旧在脑袋上方打圈儿转。
为什么啊?
她抱着冰凉的膝盖蹲在角落,使劲鞭笞脑细胞。
“原莺?”
忽然,脚尖碰上一片灰影。
她仰起头,眼前顿时一阵刺眼的闪光灯掠过。原莺不由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李恪周那张英朗的脸正挂笑,手里举着相机。
“采访不顺利?”
“没有,”她赶忙站起来:“挺好的。”
“看你不太高兴。”
原莺摆摆手:“在想问题。”
“想什么?”他说:“如果不方便讲,就当我没问。”
原莺犹豫片刻:“我有一个朋友……”
李恪周立即笑了,拉长语调:“噢——”
“喂!”她跺脚:“我认真的。”
“你说。”
原莺还是斟酌词句,美化了一下这个事故。
“月老牵红线你知道吧?”
“嗯。”
“织女请月老给她和牛郎牵线。
“结果鹊桥相会的那天,她才发现月老就是牛郎。”
原莺掰手指。
“你说,月老什么意思啊?”
李恪周忍俊不禁:“这是什么比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