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药效必定也对人体也会产生一定的伤害。
所以黛笠选择了一种不需要使用阶段药物的方案,能在最大程度上降低阿片类药物对人体的伤害。
梁局背着手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抬起头看着黛笠,抛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这个铁片能让人自动分泌多巴胺?那每次分泌的量又是多少,该如何控制?停止使用之后多巴胺又将如何获取?会不会让使用者对你的这个戒断仪产生依赖?”
黛笠:“我先解释一下,戒断仪不是刺激大脑分泌内酚酞,而是调节脑下垂体,促使脑下垂体开始正常工作,使得人体在需要多巴胺奖励的时候,自主本能的进行分泌,不管任何时候,戒断仪不会给出哪怕一丁点的多巴胺奖励。”
梁局听完后没有马上表态,而是思忖着其中的可行性。
曲严却对此抱有极大的期待,觉得非常有必要试一试,他密切观察着梁局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梁局才开口:“你解释的很清楚,我也理解了你的整体思路,你的想法很超前,或许是个不错的解决放方法,但我不敢贸然的给他用,不管是有效还是无效,都会影响他现在的戒断方案。”
“梁局!”曲严急了,“您都只看了一眼,还没看见到真实的使用效果,怎么就能拒绝这个方案呢?”
梁局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
他对黛笠说:“请允许我有点私心,我不想让我手下的人当第一个试用者,我可以安排其他的人来配合你,如果他们试用完疗程后,达到了理想的效果,再让韩钰换成你的方案。”
曲严:“梁局,这样要耽误好多的时间。”
一个疗程要一两个月,等其他人的疗程结束,那就太晚了。
梁局说:“我知道你很急,我也跟你一样很急,但我只能选择最稳妥的方案,不能让韩钰冒险。”
曲严身上的一股劲泄下来了。
梁局说的很有道理,不能让韩钰第一个冒险,可是他又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老搭档继续遭罪。
“大家顾虑那么多,不如让韩钰本人自己选择。”黛笠觉得谁都没有资格替韩钰做决定,韩钰才是最终的话事人。
曲严眸光一亮。
梁局沉思了片刻,还是同意了黛笠的提议。
“就让韩钰自己选择吧。”
过去的十年韩钰没有自己的选择,他就像是棋局中的棋子,身位白棋的他,不得不涂上了黑色的漆,藏匿于执黑方,看黑白双方博弈,全盘接受他们每一步排兵布阵。
现在也是时候,将人生的棋盘交回到他自己手中了。
黛笠和他们一起去见了韩钰,韩钰的情况比较特殊,必须要亲自看看他的情况才能放心。
韩钰的家在一处非常市井的老巷子,邻里来往的都是互相看着长大的老熟人。
光看这个环境就可以想象,他母亲在他消失的这十年里,是如何忍受着闲言碎语,十年如一日的在这里等他回来的。
梁局的车停到了韩钰家门口,但韩钰家大门紧闭,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曲严给韩钰打了好几通电话,但对方一直没人接。
梁局找了个他家门口的空地驻车,三人便从车上下来了。
此次梁局出来没换车,开的是白牌的公车,他的车一进来就引起了街坊四邻的关注。
市井老巷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爱八卦的人。
大家不谋而合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探着脖子看这辆警用公车。
然后开始猜测警察找韩钰干什么。
“韩家那小子又犯什么事儿?上次的警车才来几天啊,这次警车又找上了门。”
“他家那小子从小就不学好,他回来了之后啊,咱们这儿可就热闹了。”
“可不是咋滴,上学哪儿会还怂恿我家志斌逃课上网,后来听说考上了警校,我还以为要从此改性了,结果呢,被警校开除了,我就说嘛三岁看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警校那么好的环境都改变不了他的本性。”
“我说周嫂子也可怜,儿子一消失就是十年,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人盼回来,以为今后能有个好日子了。可惜儿子不争气,回来后也不知道抓紧解决个人问题,天天出去溜猫逗狗,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看这日子啊,还有得周嫂子苦了。”
“他们怎么还不走啊,看样子好像是一定要等到韩钰回来。”
“那要不我们去打听打听,问问警察同志韩钰到底犯了啥事,免得有麻烦牵扯到我们身上。”
几个中年妇女互相怂恿着,走到了梁局的车跟前。
“几位女同志有什么事吗?”梁局问道。
她们互相推搡了一番,最后最前面的那个中年妇女开了口。
“警察同志跟您打听个事儿,”她朝韩钰家门口努了努嘴,“韩钰他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后面的一个妇女补充道:“跟我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应该不会连累到我们吧?”
“几位女同志你们误会了,我们之前有个案子他帮了不少忙,我们这次来是特意来感谢他的。”梁局现在恨不得能现场掏出一张锦旗来,以佐证自己的话,只可惜他什么都没准备。
几个中年妇女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事。
“韩钰?他能帮你们什么忙,帮你们抓坏人?”
梁局:“案情就不便向你们公布了,但他确实帮了我们的忙,而且他是秉公守法的好青年,不会犯任何事,几位女同志请你们放心。”
“谢谢警察同志,韩钰没犯事就好,这下我们就放心了。”
“刚刚看到你们来可担心死我了,我们都是看着韩钰长大的,真不想看到他犯错误。”
打听完消息,几个中年妇女又结伴离开了,边走边聊的话题依然离不开韩钰。
“你说韩钰能帮警察什么忙?整天不误正事游手好闲的。”
“人家不干正事,但是人家消息灵通啊,哪个坏人在哪里干了坏事,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的有道理,虽然他是个游手好闲的街溜子,好在还有一点良知,知道为社会治安做点贡献。”
梁局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韩钰在邻里口碑中的状况他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无力改变这种现状。
不能向外公布韩钰的身份,不能光明正大的为他表彰授勋。
只能任由街坊四邻对他进行各种编造。
梁局担心更多的看到他车的人,到时候又传出新的谣言,便决定先把公车开回去,换成自己的私车过来。
黛笠和曲严则留在韩钰家门口等他。
但是周围的人都是看着他们从警车上下来的,继续站在韩钰家门口难保他们不会继续瞎猜。
曲严提议说:“黛老师要不我们去找他吧,我知道有几个他常爱去场所,就在附近也不远。”
“走吧。”站着傻等也挺无聊的,黛笠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曲严先带着黛笠去找了一家网吧,整间店乌烟瘴气,满屋子的二手烟,还有几个未成年人在里面打游戏,如果不是急着找韩钰,他非得亲自把网吧老板请回去喝茶。
从网吧出来,曲严先给局里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这家黑网吧抓人。
接着他有领着黛笠去了一家旱冰场、按摩店、ktv和酒吧,几乎都是黛笠以前从未见识过的场所。
有一半的场所出来后,曲严都给局里打了电话。
黛笠全程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进去,又大开眼界的出来。
曲严抱歉的说:“黛老师从来没来过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吧。”
黛笠想到了刚刚按摩店里衣着清凉的按摩女郎,还有一对纠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躯体,的确是她接受范围之外了。
她沉默了好久:“确实有点长见识了。”
其实曲严猜到按摩店里会有什么画面,但当时他脑子就没有转过弯儿,把黛笠当成了与自己执勤的女警花,直接就带她闯进去了。
“抱歉,刚刚是我考虑不周了,让黛老师受惊吓了,我们找完下一家台球室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