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眼下我要同林水姐出去一趟,便不能送你了。”
昨夜下了雨,路上湿滑难走,所以吃过饭,元笙笙就提议要送尹清回家。
就方才,她刚同他说好,但没曾想,只过了一刻,便要失约打脸了。
“嗯,不打紧。”尹清抬眼朝她‘看’来,顿了顿后又添了句叮嘱:“你若去帮手,可要小心些。”
“嗯。”元笙笙点头轻笑。
她看着尹清空空当当的发间,忽然心神一动:“这次我失约,是我的错,我理应赔礼道歉,不如等几日,我做支发簪予你,可好?”
发簪?
是同如澜极为中意的那只一样的发簪吗?
尹清捏紧了手里的盲杖,轻轻点点头,
心里头不自觉地开始有了些期待。
两人跟着何璟赶到的时候,后山那颗歪脖子树下已经围着了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了。
胆子大的女人对着还悬在树上的男人指指点点,胆子小的男人们三三两两围成一团。
“.....这果真是被翟桦打的吧?前几日晚上,我起夜的时候还听见她动手了呢。”
“可不是,之前同他一起河边浣衣,这胳膊上那些新新旧旧的伤痕哦,看着就心疼,那全是被翟桦打出来的。”
“那翟桦也不晓得去哪里了,夫郎死了都不出现。”
“哎,谁让他是他家妻主买来的呢,平日里没个夫家给撑腰就算了,这买来的身子不干净了,连着平日里吵架都要矮妻主一截的。”
周围议论声不断,叽叽喳喳地听着有些恼人。
元笙笙抬头看去,树上挂的那人瘦瘦小小的,他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符合他身材的灰白色袍子。
不仅上身的衣袖长了半寸,下身的裤子还短了一截,露出了细瘦的脚踝。
他的脚上没有穿鞋,苍白的脚底还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过的细小伤痕,沾染上了泥土。
他的身体直挺挺地垂着,双眼紧闭,面容灰败。
与这些破败都不相符是,他梳着一头精致的发髻,嘴巴还上了红色的口脂。
只是如今再看来,这些配合着苍白的面色,显得格外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