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医院的路上,周克俭本来没想把这事告诉儿媳妇,他来医院,是为了跟儿媳妇说公安同志目前的调查进展,以及一起商量后续的处理问题,毕竟牵扯到周铭的赔偿,总归要跟儿媳妇知会、商量一下的。
可在听到儿媳说,医生明确表示周铭能醒,又亲眼看到周铭好转的迹象之后,脑海中再浮现起孙长福离开时落寞的身影,以及他说的那些话,周克俭的想法就变了。
“我们聊了很久,我才知道,他也只有那么一个儿子,比周铭还小两岁呢,都是当父母的,他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周铭醒不来,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但现在既然周铭能醒了,这事,我也不想太过深究,而且公安同志也说了,孙东利是偷窃的主谋,但不是殴打周铭的主犯。”
“他说想求得我们谅解,好让他儿子尽量少判点。”
公公最后这话虽只是直白的阐述,但夏晓卉听得出来,公公这是心软了,想“得饶人处且饶人”。
周铭要是醒不了,一切免谈,但他现在能醒了,有些事,他也就不想再追究了,尤其是当人家低下姿态求到他头上来。
太过善良的人,总是有着过于心软的毛病。
“那爸,您的意思是愿意谅解了?”夏晓卉明知故问道。
“自打周铭出事,只要一看到周铭,我就对打他的那些人,打心底里的怨和恨,可现在确定周铭能醒了,我心里反倒一下子释怀了。”
“他们该受什么样的处罚,有公安同志在,他们也逃不了,谅解不谅解的,也没那么重要了,我现在只盼着周铭早点醒。”
当然,这只是周克俭个人的想法,所以,他又说道,“这事也不能只看我的态度,也得看你的,你要是不愿意谅解,那咱就不谅解!”
自己妻子向来是个没主意的,自己要是谅解了,她最后多半也会做跟自己一样的选择,周克俭很自然的就把她排除在外了。
周克俭明确了态度,把决定权给到了儿媳夏晓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