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父继续板着脸,但面上明显柔和几分,“嗯。”
时溪之前还担心二老不接受顾延州,现在看来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还挺上道,知道时父喜欢喝茶就买了茶叶,知道时母注重实用,所以给了张超市的现金券,面额没看见,但肯定不是什么小数目。
这些都是瞒着她提前准备的。
临走时,时溪回房间拿了几件衣服,被时母拉到一边问:“你有见过小顾的父母吗?”
她摇头,“还没,但是这个还要看他的想法。”
毕竟顾延州的家庭情况还挺复杂的。她不问,也对他的保持足够的尊重和信任。
“我看这孩子对你确实是真心的,应该也是因为你改变了挺多。”时母笑道,“我闺女真会调.教。”
时溪笑着摇摇头。
其实说不上来是不是调.教。
顾延州从前桀骜不羁,凶戾霸道,嘴又硬,也不肯对她说情话,服软。现在肯为她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已经足够体现他的真心了。
从家里出来时,整片天空都是沉沉的深蓝色,以前在南淮很少能看到星星,除非是万里无云的大晚上,偶尔几颗点缀,明月倒挂上空。
回到顾延州的小区楼下,时溪在前面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身后的男人。
顾延州单手插着兜,垂下来的一只手上还挂着她送的黑色小皮筋,脸上的笑容温柔,目光也像是今晚星辰一样,点缀着点点碎光。
“顾延州。”她将双手笼到脸颊两边,脸上全是笑意,“你过了第一关啦!我爸妈很喜欢你!”
男人笑意更加灿烂,目光专注又深情,像一处漆黑深潭。他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抬手招她过来。
小皮筋往手臂滑去。
时溪摇摇头,背着手继续在前面走。她望着他柔和的眉眼,思绪在不知不觉间,回到第一次给他小皮筋的那天。
她将橡皮筋套上他的手腕,男人的手皮肤冷白,骨骼分明,往上再拉一截,青筋脉络颇具荷尔蒙。
顾延州低着头,视线集中在某处,看的不是小皮筋。
而是在看她。
时溪帮他戴上去后还扯了扯,偷瞄到顾延州的表情,她抬头,立马跟他幽深的眸光撞在一起。
“噢,这个是情侣款。”
她露出自己手腕上的另一条,“女生送小皮筋给男生,就代表他是她这辈子要套牢的人。”
她牵着他的手,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喂,顾延州,你被我套牢了。”
......
过去和现在的画面重合,所有光景也化作了今晚清朗的夜风,高悬的月光,以及他那双深不可测,可以让人沉溺的眼。
时溪心情特别好,还在前面当小导游,领着顾延州进了电梯后,像只兔子一样蹦到他的门口,伸手按下指纹。
“我从家里带了几件衣服过来,反正我爸妈也知道我们住在一起了。”
她看着指纹锁上出现“欢迎回家”四个字,跟身后的人道:“以后你可要对我好点,不然我哪天连衣服都不拿就跑路了。”
见顾延州不做声,时溪只好转过身。
顾延州突然一步上前,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半推半抱地将她挤进了屋。
两人跌跌撞撞地靠在门后,顾延州原本握着时溪手腕的手渐渐下滑,指尖带着烫人的热度,磨蹭着一寸一寸地往下。
最后插入她的指缝中,跟她十指交握。
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关上,空间一下子变得封闭起来,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灼热的呼吸也充斥四周。
顾延州含住她的唇瓣,轻吮慢舔,再深入辗转,耳边全是暧昧的水渍声和吞咽声,逐渐四散在看不见光的玄关中。
时溪被吻得眼神迷离,双腿也渐渐有些发软,偶尔喘息的机会,彼此的视线无声胶着,空气也变得潮湿温热起来。
顾延州还轻声诱哄她:“能不能帮我脱?”
话尾落下的瞬间,时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直冲大脑,毫无章法地冲击四肢百骸,震荡她摇摇欲坠的灵魂。
心脏也像被他紧紧捏住,汹涌猛烈地颤动着。
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慢慢捻上顾延州的衣领,将那条她亲手打好的领带解开。
黑色的带子划过白色的衬衫领口,最后落在地上。
一颗一颗。
皙白的手指往下解开,不经意间触碰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再对上他一双极度耐心的眼,明明忍得难受,却非要她亲手完成这个过程。
时溪站不稳,所以垫起脚帮他的时候还差点崴了。
顾延州连忙将她抱入怀中,随后微微弯下腰,迁就她的身高。
男人身上穿的衣服价格不菲,是意大利一个高级私人定制品牌,所以她也不敢扯得太大力。
布料摩擦的声音,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成倍放大,也像在撩动人的心弦。
顾延州宽厚温热的掌心搂着她的腰,不动声色地将她推向自己,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仿佛在忍耐她指间擦过肌肉的触感。
他眼睛一直盯着她,眸光幽深而黑亮,像个漩涡一样,不知不觉间将人扯了进去。
最后一颗扣子解开。
顾延州肌理分明的身体染上微弱的光,像白色鹅暖石一样的腹肌规整铺开,两条人鱼线在半遮半掩的衬衫中,一路消失在束缚得很紧的皮带里。
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带着隐忍了许久的欲念,俯身低头,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
天旋地转间,男人将她抱进客厅。
时溪被放到沙发上,杏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双手还搭在他的后脖颈,一点胆怯退后的想法都没有。
她还故意凑到他耳边撩他:“今晚是第三项吗?”
顾延州呼吸不稳,双手捧起时溪的脸,再次含上了她的唇,嗓音低沉含糊地回答她的问题。
“嗯,着急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