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不来签离校申请吗？”

封芷北猛地抬头，正对上桌子前男人似笑非笑的脸。

“……燕景明。”

他咬牙切齿。

“别这么看我，你不想通关了吗？哦……你这条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申请表还在我这里呢。”燕景明拿起桌子上的红纸随意摆摆，又转头看向窗外。

封芷北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那张离校申请单已经塞给了锅盖头。

他站起身，冷冰冰盯着燕景明。

灰扑扑的玻璃之下，主播们正聚在一起，为首的马尾女人来回踱步，看起来有些焦躁。

“刚刚我不在，估计他们也没拿到离校申请吧。”

燕景明轻笑一声。

封芷北绷紧神经，手下意识摸上口袋。

还好，刀还在。

他缓了缓神，斟酌再三，开口。

“请你，帮我办理一下离校申请。”

燕景明又露出他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当然可以，我的好学生。”

他拿出一张红纸，在上面盖完章后递给封芷北。

就这样……吗？

封芷北快速拿走红纸，拎起书包一点点往后倒退。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即将摸到门把手时，燕景明突然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来。

封芷北瞳孔骤然缩紧，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拉开门，放步逃窜。

“啊……跑得真快。”燕景明摇摇头，转身将手中的玫瑰花丢进垃圾桶。

“本来还想给你花，看起来你也不太需要。”

他低声自语，深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教学楼走廊内。

“靠，怎么还跟出来了。”

封芷北气喘吁吁，蹲在楼道内休息。

他没想到燕景明能从另一个场景中来到这里，还成了学校的书记。

不过好在游戏内似乎有什么制度约束着对方，这次他们并没有打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大门口就在前方，至少还算安全，封芷北决定趁现在把该检查的东西都检查完，免得出去后面对其他人不好动手。

他拉开书包拉链，突然愣住了。

半晌，才喃喃道：“原来是这个……”

怪不得那本文件夹那么眼熟。

封芷北拿出那本学生死亡登记，翻开的第一页就是自己。

正是那位npc手中拿着的文件夹，只不过他现在拿到的这本明显比之前看到的更老旧，散发出旧书独特的味道和塑料老化的胶味儿。

临走之前没来得及细看，每张资料下面也有一行希望死亡的时间和死亡的方法。

比社团登记多的一项是，每次在湖中许的愿。

他快速往后翻看。

李富壮、刘洪涛，甚至后面还有一张贴着小梅照片的资料，姓名栏写着贺新梅。

他们几乎都写了希望在七八十岁左右去世，自然老死。

李富壮前几次许愿都希望自己像之前的学长学姐一样考研上岸，联想到他之前在楼道里背书的样子，这个愿望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