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走石,尘烟四起,黄土铺天所造就的浓浓大雾中,每隔几息就会闪过一道微弱的灵光,它如利刃般破开层层沙雾,朝前方身披黑色斗篷的二人径直过去,却总在快要近身之时,被一层透明的灵光罩轻而易举化解。
同行七位师兄弟到如今只剩沈光还在咬牙硬扛。
他置身浓浓的尘雾中,踉跄着往前,一身青衫早已被血污染透。
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翻找着手上灵戒如同疯了一样将各类瓶瓶罐罐往嘴里倒,不停重复这个动作。
然而药物补充的灵力的速度压根比不上泄耗的速度。
斗篷二人好似戏弄垂死挣扎的猎物,步步逼近,却迟迟不落下杀手。如同阴魂不散的鬼魅,每当沈光前行的速度缓下来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又会放出一记不疼不痒的光刃,以此提醒对方尚还身处四伏的危机中。
“真是废物。”身后,一声不屑地轻嗤声响起,刻意伪装过的声线低沉古怪,让人头皮发麻。
这一声落入沈光的耳中,仿佛触动了他心中某个痛处,原本咬着牙机械般往前的人忽然停下步子,回身望向身后浓浓大雾:“混账,你究竟是何人,我剑灵宗到底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要让你下如此狠手?”
“修仙卫道,就该死。”
“何为道,岂是区区人族蝼蚁可定义的?”
“……”
“蝼蚁就是蝼蚁。”
两声桀桀怪笑此起彼伏,一道刚落下,另一道又迅速接上,从四面八方传来。
沈光以松云剑撑地,努力想要辨认敌人所在的方位,却是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