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山庄那晚,某位资本家自称是“普通上班族”,现在被冷到了。
表面不苟言笑,还挺幽默。
将名片拿在手中,整理罢各类情绪,凌挽苏主动谈起:“真巧,我们店不久前才跟贵公司签了合同,年会的花束由我们负责。”
梁见舒那张没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颇觉惊讶。
皱起眉问:“是在山庄遇见前,还是之后?”
“之后。”
她沉着眼眸望向凌挽苏,唇边噙了抹若有似无的笑,“是很巧。”
好好说话的时候不笑,现在干嘛笑。
凌挽苏在心里挑剔。
试探不成反被怀疑,她反问:“选择权在既匀手里,梁总知道为什么会选中一树吗?”
梁见舒心情不坏,“只要理念相同,实力过关,既匀欢迎合作。”
凌挽苏笑:“梁总谬赞。”
梁见舒也露出商务的微笑:“提前祝合作愉快。”
“谢谢梁总。”
生活经验告诉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梁见舒像块郁郁葱葱的草地,看着厚软,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捕兽坑。
凌挽苏不打算往里跳,合作归合作,私交归私交。
看了眼墙上的钟,梁见舒说:“时间不早了。”
凌挽苏立即接:“我该回去了。”
“不着急,凌小姐。”
梁见舒说:“我还有一笔合作想跟你谈。”
凌挽苏以为又有钱赚,“什么合作?”
梁见舒绕回去:“凌小姐不妨花几分钟与我聊聊你的梦。”
“梁总。”凌挽苏讨饶:“我一开始就说了,酒后胡言。”
她几近撒娇,梁见舒顿了顿,“总不能句句都是醉话?”
凌挽苏没否认,“醉了只会说醉话,都记不清了。”
“你说梦见跟我结婚,三次。”
梁见舒不依不饶地帮她回忆:“梦到我为你戴上戒指,想不起来?。”
这话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凌挽苏羞耻得想躲到桌子底下去。
“有个词叫酒后失德。”
凌挽苏自黑:“我那天心情不好,没人陪,遇见梁总这样的美女就上去乱撩拨。”
“酒后失德。”
“乱撩拨。”
梁见舒语气低沉,缓缓挑出关键词。
长眉,薄唇,鼻梁挺,五官的线条感让梁见舒的相貌视觉上给人冷漠的感觉。
但她有双漂亮标准的瑞凤眼,将眉宇间的凌厉之气揉开,添了抹柔美。
是耐看型的美人,凌挽苏跟她吃顿饭的功夫意识到这点。
人被她惹恼,忘记遮掩气场,身上抖落的冷意一时间将包厢内温暖闲适的氛围压沉,窗外的雪花似乎随时会破窗而入。
说瞎话难免惴惴,尤其对方还是客户,一个不高兴,生意就黄了。
但清醒状态下的凌挽苏不想说,多病态,甲方总不能真爱听。
梁见舒明显在引她往上说,天下没有免费的餐饭,她不得不防备。
垂目抚了抚戒指,蓦然又问:“凌小姐单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