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舍正是四人中的大哥。他最为老练的,一眼就看出钟离的衣服上染了血。

帝君此去是为了暗访,原定是要再过七日方回。难道他遭遇了谁,和对方大战一场,打草惊蛇后不得不回转?

活泼的女声惊道:“帝君,您的衣服上有血迹!是谁?”

她名为应达,第二个发现了这细微的血迹。这声惊呼让伐难、弥怒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水蓝色的、温柔的妹妹,名为伐难,她见状惊问:“呀!是谁?”

岩色的男子名为弥怒,他摸着下巴感慨:“有人能在帝君的衣服上留下血迹,他也算是个高手了。”

钟离平静地说:“此去梦泽乡,遇见大魔金鹏,与他交手,将他重伤。”

应达恍然,咬牙切齿地说:“哦!原来是他!那个可恶的小子!”

伐难捂着嘴偷笑,打趣道:“应达,还在记恨他削断了你的头发呀?没关系,现在已经长出来了,和当初一样漂亮!”

应达痛恨地说:“我不是可惜那几根头发!我是被他侮辱了!没齿难忘!”

弥怒嘲笑道:“谁叫你当初觉得人家矮小就轻敌?没把你的头削下来就不错了!当是交学费了吧。”

钟离闻言,问道:“哦?竟有此事,愿闻其详。”

应达羞耻脸红,怎么也不肯说出来,伐难、弥怒偷笑,并不打算帮帮这位窘迫的姐妹。

最后还是老大哥浮舍站出来解围:“还是我来说吧——应达之前就是戍守和梦泽乡的边境。梦泽乡第一次来犯我边境时,她就迎战了金鹏,不小心被他削断了头发。女孩子嘛,爱美,就一直比较介意这个事。”

“才不是呢!我是被那小子侮辱了!他那个时候明明可以直接削断我的脖子,但是他放水了——你们懂吗?这是战士的耻辱!”

弥怒摊手:“我其实不太懂。”

伐难点点头:“嗯,我也是。”

钟离波澜不惊地感叹:“原来如此。”

应达在最崇拜的人面前被揭了短,格外气愤:“我就是很讨厌他啦!明明是仙兽,却和梦之魔神为伍,力量强大却欺凌弱小,可耻至极!一想到我在战场上,竟然输给这样的家伙,还被他放了一马——我就觉得恶心、耻辱!”

弥怒闻言,倒是认同地说:“这点倒是一样啦!我也很讨厌他。”

伐难也点点头,皱眉说道:“听说,他不仅要屠戮人类,还要吞吃败者的美梦,将灵魂也吸取干净。真是恶劣!”

五人中唯独浮舍无奈地扶额:“传言多有不实,你们还小不懂。我看梦之魔神对他也不怎么样,也许那是个可怜孩子呢。”

意识到梦之魔神是个难缠的对手后,戍边的武将便更换为了腾蛇太元帅浮舍,他也是这五年间与金鹏交手最多的武将,对他的经历有些微的了解。

应达不服气,冷哼一声:“可怜又怎么样?能比被他杀死的人可怜吗?不过他遇上帝君,哼哼,想必已经死啦!下辈子再赎罪吧!”

钟离闻言,坦然否认道:“并未。”

四人面面相觑:“嗯?”

钟离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只是‘侮辱’了他。”

四人齐齐瞪眼:“······诶?”

应达最为惊讶:“帝君,为什么?”您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魔神啊?

浮舍沉思,帝君这么做,究竟是有怎样的深谋远虑?

钟离:“归离集的边境线上,常常会飞来一些梧桐树叶折成的蝴蝶,有时甚至会飞到内地。这些蝴蝶有着元素力的波动。我误以为是梦之魔神的手段,捉了几只,交由归终大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