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一起死,我也不亏。”
三人前前后后往他那里看。
大概因为秦野跟岱浪一起出,一块儿进,被捆绑着受班里学生白眼,被无差别攻击。
“既然你把他带回来,不想他死,那你就替他去啊!”
“没有学号,也不用遵守规则,去了也不会怎么样吧?”
第一个破防的男同学是1号,如果真全班一起死,他保不准是那个首当其冲的倒霉蛋。
台上直播还在继续,说一个,少一个。班里的焦虑直线上升。
1号扛不住这种精神折磨,站起了身,径直冲向岱浪跟秦野,见有人动手,教室里光说不动的微妙沉默被打破,第二个第三个紧随其后。
个人利益当前,其他人的性命无足轻重。
而群体占利益大头的时候,这注定是场没有公平可言的对冲。
现场一片混乱,书跟文具被胡乱地砸向后排,有人伸手拖着拉着拽着岱浪往教室门口走。
除了对秦野岱浪他们擅自违反规定的不满,可能还有对这鬼地方的宣泄。
秦野坐在位置上看戏一般瞧着他们歇斯底里,突然陆白溪毫无预料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里。
公主靠读心提前预判,在那优雅地伸脚绊倒了两个冲动的男同学,并把一个女同学准备丢出去的伤人利器厚实书本先一步捞走扔进了垃圾桶。
陆白溪:能伤到秦野的意外永远慢我一步。
当事人没把这些危险跟威胁放眼里,像看小孩打架。
比起陆白溪,藤九明显激进很多,近战女巫,左边一个踢蹬,右面一个肘击。从挎包带上花里胡哨瓶子里挑了一个,地上一砸,物理攻击外加虚假的法术伤害。
陆白溪悟了捂唇鼻,凑过去:“这什么,你怎么无差别攻击。”
藤九:“用完了的迷药。”
“空瓶子啊?”
藤九:“装装样子,他们不配浪费我调的药。现在还回不去原来的世界,用了就没了。”
玻璃碎的清脆响声叫群起攻之的众人稍微冷静了几分,下一秒一声惊叫破空起,成功给这场混乱按下静音。
刚刚按捺不住的1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窗户,正扒拉着窗台一副要掉下去的样子。
三楼不高,摔了死不掉顶多断根骨头,外面灌进来的风冷飕飕,把人吹清醒。
谢烬言站在窗前面,平静地收起控制他的视线,转身靠在窗台,神色冷里带点狠。
“都坐回去。安分点,我杀人也很快。现在就能动手,不用等十分钟。”
这算是谢烬言说的比较长的一句话,他穿着校服,灰色的发被吹得有点乱,额头上的短疤衬得人更凶神恶煞几分。
威胁一出来,刚刚造反的小同学都愣了愣,理智重新上线。
学生一时进退两难,僵持着动作像卡带。
不动,全员等死。动了,排队跳楼。
谢烬言走过去两步,停在了岱浪位置旁边:
“这个你们想怎么样,我没意见。”
他说完望一眼秦野,“那个不行。”
秦野被cue,抬眼恰好跟他目光相接,谢烬言无端觉得那深色瞳孔像是能看穿人灵魂,对他完全没有感恩戴德这种情绪波动,一派随意,捉摸不透。
岱浪愤愤冷笑:“你们就真不管我死活。”
秦野饶有兴致又百无聊赖地看完了他们以他为中心的护短戏码,一手撑桌站起来离开了位置。
他停在岱浪另一侧,手心朝上,指骨碰在桌板,“笃”一声轻响,接着弯了弯手指,不咸不淡地:
“拿来吧。”
岱浪一个人对付一群情绪激动的学生,本事再高也难免狼狈,不太整齐的衣服阔开个领口,精致不再,其中一缕白发杂乱地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