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秋拍的照片总是很贴近生活,并没有很刻意地去找角度,但瞧着就是舒服,像春日拂面的清风,柔软而含蓄。
林海湾点头,“这组图再看一次还是会让人眼前一亮,反差感好强烈,就好像新生了一样。”
许云秋并没有反驳林海湾的话,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会觉得林海湾说得太夸张了。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确实是重生了一次,这一次,他不会再犯傻,会和沈鹤洲好好生活。
下午比较轻松,是两节选修课,在阶梯教室和许白他们班一块儿上。
平日里许云秋都和班里的一个女生一块儿坐,女生也是艺术社团的,叫孙桥。
不过今天孙桥不太舒服,请了一天假,下午只有许云秋一个人。
许云秋坐在最边上的位置,本意是不想太过显眼,谁知道今天许白不知道发什么疯,平常上课都装作和他不熟,今儿却硬是挤到许云秋身边来。
许云秋不愿和他坐,刚准备站起来要换位置,又被许白拦下了,“躲我干什么?怕我啊?”
“不是的,只是看见你讨厌。”
许云秋有话直说,说这句话时甚至没给许白一个眼神,只盯着课桌的某一处对着空气说,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厌恶了。
许白被他的话一噎,原来的嚣张气焰和不屑顿时化作脸上的一阵青红。
还没到上课时间点,教室里还热闹着,不至于让旁人看了笑话。
他一把将许云秋拉着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有话跟你说,”许云秋反驳得很快,“我不想听你们说话。”
“是关于哥和沈鹤洲的事,你也不想听了?”
许云秋闻言,这才看向了他,“是什么?”
他想听关于沈鹤洲的事儿,不过许白却以为许云秋是关心许云霖,正合他意,许云秋这个笨蛋果然随便吊一吊就能上钩。
好骗得很。
下课后,许云秋坐上了去往医院的出租车。
听许白说,许云霖受了重伤,是沈鹤洲干的,他说沈鹤洲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做事儿太阴,把许云霖害惨了。
许云秋听后并没有太大的感想,觉得许白骗人,想亲眼去看看许云霖是不是真的受了重伤。
他还没见过许云霖受重伤是什么样子,但一定比自己被狗咬得残肢不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要好。
想到这个,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血肉模糊的画面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
好在时间还早,去凑完热闹他还能回家洗个澡等沈鹤洲回来一起吃晚饭。
这个时间点,路上并不堵。
许云秋到医院的时候刚好四点半,天还亮着,远处的地平线日落开始下移,在大厦后方晕出一抹金光。
他按照许白给他的病房号,乘着电梯去了八楼。
住院部的味道并不好闻,连电梯里好像都弥漫着低沉的气息。
许云秋从踏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皱着眉头,情绪不太好。
出了电梯,在八楼前台做了登记,许云秋才独自去了许云霖在的病房。
他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看不见什么,才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护工,“您是?”
“我来看看许少爷。”许云秋没叫他哥哥,只是这么说。
那人似乎真的伤得挺重,手脚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男人脸上也有伤,许云秋没能认出他的脸,于是凑近了看,才认出他就是许云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