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帛被抱进房间,放在床上。
他终于松了口气。被王爷抱着,表面风光受宠,其实可不好受。搂着王爷脖子吧,显得太亲昵;不搂吧,手又没处放。他只好浅浅地搭在王爷脖子上,时间一久,双手又酸又胀,偏王爷抱得紧,他的脸就那么贴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似乎都能听到王爷的心跳声。
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恰好吴嬷嬷递来手帕,黎玉帛刚想谢天谢地地接过,就眼睁睁看着手帕被霍曜半路劫走。霍曜坐在床沿,给黎玉帛擦拭额头的汗水,又拉起他蜷缩的手,一点一点擦掉他手掌心的汗。
黎玉帛老实巴交地问道:“王爷怎么知道我手心出了汗?”
霍曜抬眉看着黎玉帛,神色冷峻,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原来他手心的汗水都洇湿了王爷的脖颈后面,黎玉帛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忙低下头抿嘴憋笑,不敢看王爷。
王爷突然抱着侧王妃回来,在饮翠轩伺候的丫鬟小厮一窝蜂地拥上来,嘘寒问暖,被霍曜一个眼神吓得后退三尺,只好听到吩咐再上前。
黎玉帛心想,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我没那么娇气!
“啊,疼!”霍曜亲自帮黎玉帛将衣服掀起来,衣服沾了点血肉,撕开的那瞬间隐隐作痛,黎玉帛看到两处膝盖都泛着颗颗血珠子。
霍曜眉心蹙得更深:“吴嬷嬷,你去催下太医院。”
吴嬷嬷立刻快步走了出去。
一屋子的人,个个噤若寒蝉,屏气凝神。黎玉帛不喜欢这种静到可怕的气氛,就笑着说道:“王爷,不严重,我一点都不疼,我现在甚至能站起来扭一扭。”
“躺好,别动。”霍曜按住黎玉帛,眸色沉沉。
黎玉帛不明白,受伤的明明是他,王爷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那种蛮不讲理的电视剧主角,说什么“要是侧王妃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本王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黎玉帛撇清脑子里乌七八糟的想法,王爷这不过是演戏,哪来那么深的情意?最多算是演技好入戏深。
在梁王府接二连三的催促下,太医院终于来人,还是上回那个太医,很显然他这次比上回紧张多了。毕竟上回只是面对侧王妃,这回旁边却坐着个冷厉的梁王霍曜,满脸写着“治不好侧王妃的伤本王要你五马分尸”。
太医带了三分胆颤,迅速给黎玉帛处理伤口,撒上药粉,用纱布包扎好,方道:“请王爷放心,侧王妃的伤势不重,这两天伤口不碰水,多卧床歇息,等很快就会结痂。”
闻言,吴嬷嬷等人最先松了口气,不然她感觉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能在王府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