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家庭中的圣诞老人好像都是父母扮演,不愧是社长先生啊,居然能送出这么多礼物。
他看着白鸟弥的表情,正是被宠溺着的灿烂笑容。
从白鸟弥的房间出去,这一层还有很多房间,白鸟弥打开了收藏间向他们展示,编导从中发现了一整个令人震撼的展示柜。
“这些都是我买给父亲大人的,他都有好好地珍藏起来”
各种精美的娃娃坐在展示柜里,仿佛是博物馆的展品。
还有很多精美的配件和小裙子,感觉是用来玩换装娃娃的。
“诶?!”
编导觉得很微妙啊,要是当事人不喜欢,别人真的会送这么多吗?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不过他们一向对被采访者的经历保持肯定态度,因此也没有评价什么。
有一些特别的房间白鸟弥没让他们进去,不过编导今天也拍了很多的素材了。
他们走下楼,路过二楼的榻榻米风格起居室时候,编导随口问起:“你们连书法和将棋也很拿手吗?”
也太多才多艺了吧。
“前辈偶尔会在这里练书法,我和念子就在这里晒太阳。”白鸟弥指着榻榻米上的软垫说道,“这边阳光很好,冬天暖洋洋的。”
编导又想起了充满两个人痕迹的画室,看来这两个人都很粘人。
他也不禁笑了起来。
“棋类游戏是前辈喜欢玩的,我不太擅长,不过父亲大人偶尔会陪他一起下棋。”
在白鸟弥的介绍下,编导注意到柜子里还有其他的棋盘,他的惊叹已经词穷了。
“他们两个经常下得杀气腾腾的。”白鸟弥描述着自己是怎么抱着猫看他们下棋,但又因为太漫长完全坐不住,跑去和妈咪玩了。
编导浑然不觉:“真是有意思的形容。”
赤司征十郎心说:不,是真的杀气腾腾。
他们重新回到一楼,编导开始采访他们其他的问题。
“两位第一次见面是在社团里面?”
白鸟弥摇头:“是在街头篮球场。我那时候根本不会打篮球,路过去看热闹,结果被拉下场。然后发现篮球还挺有意思的,就加入了篮球部。”
赤司征十郎则回道:“对我来说第一次见面更早一点,是有一次弥从樱花树上救了念子。”
他翻出那次的照片给镜头看。
“好可爱……”编导继续问,“难道说是一见钟情?”
白鸟弥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转过头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好奇。
前辈身上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赤司征十郎轻笑一声:“不,那时候我只觉得这个人身体素质很好,很适合打篮球,如果加入篮球部,通往胜利的路会更稳固。”
他还说了件趣事:“在交往之前,我曾把这张照片当做手机壁纸,点开手机看到的时候会笑起来,结果被队友当成了有恋人,还让弥知道了。”
“白鸟君当时是什么反应?”
赤司征十郎讲述着那时候白鸟弥的反应,听到赤司征十郎当面说白鸟弥是笨蛋的时候,编导哈哈哈笑了起来。
编导继续问:“你们喜欢对方什么地方呢?”
赤司征十郎回答:“一开始是性格,和弥在一起很愉快。后来我越来越喜欢他,觉得他哪里都很可爱,就算是性格变化也很可爱。”
啊,是完全沦陷了。
编导心里想着。
他看向白鸟弥,期待他的答案。
白鸟弥回忆着说道:“我喜欢被前辈喜欢的感觉,而且无所不能的他唯独对我束手无策,超可爱,感觉那是属于我的前辈,想看到他更多可爱的表情,逐渐想和他变得更加亲密。”
占有欲很强嘛。
编导明白了,这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了。
“能介绍一下你们的家庭吗?感觉应该是幸福的家庭。”
赤司征十郎认可这个说法。
“我家是传统意义上的严父慈母,有几年因为母亲病重秘密休养,父亲不擅长和我交流,有一阵关系比较僵,也就是那时候,我遇到了弥……我和父亲都很感谢他出现在那时候。”
编导恍然大悟:“难怪赤司先生想让白鸟弥成为儿子呢。”
白鸟弥一边撸着猫一边说:“我的家庭比前辈要复杂一些。我的亲生父亲是个大英雄,很有名的那种,你应该听说过,是福地樱痴。”
采访到了尾声,编导没想到还能有这样惊人的爆点。
“那位隐退的大英雄?”他完全惊住了。
福地樱痴曾经是家喻户晓的大英雄,却在好几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据说是因为多次拯救世界留下的旧伤发作,疗养去了。
当时话题挂在趋势上好久,有人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是逃避职责,觉得他懦弱所以脱粉,也有人各种阴谋论,不过更多的人还是祝愿他早日康复。
这位大英雄从视野中淡去太久了,人们都快忘了他。
编导以前也崇拜过大英雄,此刻忍不住问道:“福地大人现在还好吗?”
白鸟弥点点头:“现在开拓了新事业,还算不错。”
主要是得知了福地樱痴的阴谋之后,猎犬没再给他做异能改造手术,这种手术一旦断了身体会迅速出现后遗症,福地樱痴跑到北欧寻找吸血鬼,试图借助吸血鬼恢复力量。
结果被咬了,现在成了不死公子布莱姆手下的一名吸血鬼干将。
至于费奥多尔,前几年和涩泽龙彦一起来横滨搞事,失败后又跑了。
如今横滨快成了自己的地盘,白鸟弥可不会让人来破坏自己的领地。
涩泽龙彦的兴趣其实不在搞破坏,只是觉得世界太无趣,白鸟弥把他送去魔界交流,面对一整个陌生的新世界,无数新种族,涩泽龙彦非常高兴,在那边混得不错。
说完亲生父亲,白鸟弥又说起自己的母亲:“我妈咪你认识的,她当时因为一些原因,无法自由行动,我生下来就被送到了孤儿院。”
“后来父亲大人收养了我,我是第一次有父亲,他一开始并没有很喜欢我,但他肯慢慢改,还会给我准备爱心便当……”
“是在一点点摸索父子相处的方式啊。”编导总结道。
其实编导觉得,不只是养父子要这样,亲父子很多时候也应该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互相寻找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从他前面采访的到的信息看,这对父子如今的关系很不错。
“你现在怎么看他呢?”
白鸟弥哼哼唧唧,有点小不满:“其实已经很好了,但我果然还是想让他更喜欢我一点。”
说谁谁到。
玄关传来开门声,随后传来森鸥外荡漾的声音。
“小弥,我回家了我带了礼物哦”
“父亲大人,欢迎回来!”白鸟弥扬声回应,笑意更浓。
森鸥外走到客厅,看到两个拿摄像机的陌生人,他轻咳一声,立刻变成了儒雅有礼的正经模样。
编导识趣地装作没听见他刚才的声音,向他解释了节目组的目的,森鸥外也同样愿意接受采访。
“养父先生对白鸟君是怎么看的呢?”
森鸥外眼底含笑:“他是我的小天使和宝藏,很高兴能拥有这么可爱的儿子。”
旁边的白鸟弥顿时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编导又问:“森先生对于白鸟君的恋人是怎么看的呢?”
森鸥外秒变脸,斜睨赤司征十郎一眼,冷笑一声:“拐走小弥的臭小子,不过……他是小弥喜欢的人。”
很不情愿地认可啊,但因为儿子喜欢,还是无可奈何地承认了。
编导干笑。
今天的采访已经超出时长了,编导收了个尾,他拍了些这家人一起准备节日装饰和生日装饰的温情镜头,补了一些空镜。
他盘算着到时候的剪辑思路。
这期节目就以家庭为核心吧。
这三个人没有血缘关系,完全是用爱意连接在一起的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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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温馨的一家采访拍摄完,编导和助理要重新回到东京寒风凛冽大街上,再去寻找下一个受采访者。
他们经常要徘徊到凌晨几点,夜深了以后会有醉酒的路人,答应被采访的概率更大,不过清醒后反悔不想播出的概率也大。
编导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要赶不上末班车了,看来还是要坐出租车回去,幸好公司会报销,不然谁坐得起。
他准备离开,白鸟弥叫住他们:“我让司机送你们,想去哪里你们和司机说就行。”
编导:“太客气了,非常感谢!”
白鸟弥摇摇头:“不是客气,如果你们自己在附近乱走或者让其他车子进来,会被攻击的。”
诶?
编导感觉不大对劲。
这是某种幽默吗?
可是从之前的采访看,这位好像是性格直率的类型……
心里忽上忽下,编导和助理关闭摄像机,坐上了司机的车。
路上,他职业病发作问了司机几个问题,可是司机始终安安静静,一句话都没回。
等到下车后,编导向司机道谢,借着东京街头明亮的灯火,他忽然注意到,司机穿的是纯黑色的西装。
他愣住了。
在这个国家,只有两种人会穿纯黑色的西装。
一是家里有人去世,二是……mafia。
其他的正装通常是藏青色或者很接近黑色的深青色,如果有谁不小心穿了纯黑色,别人看到后都会向其送上慰问。[1]
而在横滨,据说盘踞着一家连官方都要向其低头的可怕mafia——港口mafia。
编导恍恍惚惚,他今天到底采访了什么人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