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在片刻的停顿以后，伊塞尔诚实地迅速答道。

“为什么？”莉莉安娜睁大了眼睛，“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想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伊塞尔反问道，“你不仅很吵，身上还总是有股味道，和外面阳光晒过的绿草地一样，每次你一走进来，我就会闻到这个味道，满脑子都是青草鲜花和太阳！”

莉莉安娜：“……？”

她疑惑地抬起手，用鼻子凑近自己的袖子闻了闻——分明什么都没有嘛！

而且太阳晒过的绿草地到底是什么抽象的味道？

“还有，”伊塞尔继续抛出罪证，“你的脚步声也太大了，就算在闹市里，只要你一出现，我也能第一时间听到你的脚步声！”

莉莉安娜：“……啊？”

这次她甚至疑惑地发出了一个短暂的音节。

伊塞尔难得得到这样好的机会对魔女进行控诉，再接再厉，气鼓鼓地接着道：

“表情也不对——没错，就是你的表情！你为什么脸上的表情这么丰富？我只要眨一下眼睛，你好像就会换个样子，我根本不敢眨眼睛！”

可露贝尔听不下去了：“……小鬼，你确定你是讨厌莉莉安娜？”

弗莱拼命地站在可露贝尔头姐姐头：

就是就是！分明每一句控诉都是喜欢的意思嘛！

只有当事人莉莉安娜，确确实实地被打击到，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很戏剧化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戏剧化是什么意思，”而文盲的魔物扬起了头，冷酷地道，“但如果要让我评价，你的表情看上去比七色宝石还要变幻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可露贝尔：“这是什么抽象的评价？”

弗莱再次狠狠地点了点头。

“所以……”莉莉安娜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真的很讨厌我？”

“当然。”伊塞尔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错过莉莉安娜每个表情一般的，专注地看着莉莉安娜，大声答道，“讨厌，我非常讨厌你！如果要问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是谁，我根本没有办法想象除了你以外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弗莱举起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小牌子，欢快地道：

“是！以上话语请统统将【讨厌】一词一键替换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