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樱道下,行人了了。
“这位小哥,能请你帮个忙吗?”
她抱着花走向了他,纯黑套裙下身段曼妙,区区几步走来,高跟鞋便似敲打心扉,食指勾下几寸墨镜后,一双水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不掩饰其中感兴趣的神色。
“有偿,一万日元现结,替我把这束花送到羽田机场的a-12贵宾室去,五点前到就行,怎么样,可不费你多少时间吧?”
“为什么找我?”碇吟选有点困惑。
依然是直觉作祟,他从这个女人身上闻出了类似安室透的味道,飘渺的,多变的,兴致阴晴不定的味道,但安室透有时会闪过一些恶意和谨慎的揣测,而这个女人——
至少此时,她并无杀心。
“因为你很美。”
对方一脸理所当然地拨弄着怀里的花束。
“而且很适合捧着它。”
躲在白百合花束后的少年,露出一只懵懂的紫罗兰眸子,精致到性别莫测的地步,恍若美之化身,想必是无数摄影师所偏爱的宠儿。
——然而,贝尔摩德在说谎。
她见到碇吟选的第一眼才不是那么温和柔软的印象,要更反常,更危险,血似的曼珠沙华,泛紫的黑色郁金香,什么都比这樱花好。
满树樱花下,白发青年微笑如画。
但那微笑里,虚空、坍塌、荒芜的东西,才是她惊鸿一瞥的兴致所在。
“我答应你。”
那是一句真话与一句假话,而碇吟选的判断告诉他,酬劳不错,风险未知,对想考驾照的他来说值得考虑。
他接过了那束白百合。
踏着渐浓的夕阳,青年手捧花束走进了贵宾室区域。
寂静的过道,紧闭的一扇扇门扉,隔音效果显然出色,碇吟选数着门牌上烫金的数字,抵达了走廊尽头,交易已经完成,只需要他敲门并将花递出——
他抬手叩,但门没有关。
看似厚重的大门随着力道向前敞开,空气流入封死已久的血味里,穿胸一枪,沙发上的尸体已无可救药,死前脸色狰狞,久伏堀无可奈何地倒在另一张沙发里,倒苍白而安宁得宛若睡去。
神探眺望向窗外,可以俯瞰着整片候机大厅与门口。
他被安排参与了这局谋杀,翠绿而嫩白的花束正是降下死亡的信号。
就在那无法被看清的人海里,银白长发的男人发出短信。
“贝尔摩德,偷懒也别忘了扫尾。”
几秒钟后,手机微微震动。
“我当然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