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谁先服软谁是狗。
脚下的青云梯早已生灵,见一个两个都这样,公然挑衅它的权威,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如法炮制,将加在阎君身上的折磨加倍转移给佛子。
佛子闷哼一声,身上浮现一层功德金光,将他和阎君一起包裹住,远看,两人就像结了一层金色的大茧,光华璀璨。
青云梯莫名被腻歪到,狠狠叩问佛子的内心——
“堂堂佛子,不以普济天下为己任,竟耽于儿女情长,你可知错?”
“你师父养你教你,归宁寺护你助你,而你不顾师恩,抛下责任,你可知错?”
“佛鬼向来泾渭分明,既察觉此女身份不妥,竟还执迷不悟,你可知错?”
每一个字都带着青云梯特有的神识攻击,重重敲打着佛子的识海,只要找到一丝破绽,就能顷刻摧毁他的意志。
佛子一力扛下所有,神识钝痛,表情却不露分毫。
“普济天下,儿女情长,皆是个人所选,我遵从本心行事,何错之有?”
“师父于我亦师亦父,我自当爱他敬他,归宁寺是我的家,我自会护它平安,不过是换了种形式,何错之有?”
“佛鬼泾渭分明,与我们夫妻何干?执迷不悟乃我所愿,何错之有?”
他一字一句驳回青云梯,甚至分出一丝心神,将冲向阎君的攻击一并拦下。
如果让阿萝知道他替她承担了攻击,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接受,他得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自然一点,免得引她怀疑。
阎君的确不解,若有所思地看着佛子,“青云梯为何突然不针对我了?”
佛子垂眸,眼神温柔,“阎道友如此可爱,便是愚蠢如青云梯,也不忍心让你难过分毫。”
阎君:“……”
“啊?是、是这样吗?”
“嗯,千真万确。”
正在疯狂朝两人发起攻击的青云梯:“???”
是个屁!
先被姐弟俩挑衅,再被夫妻俩激怒,青云梯盯上这一家子,不断给两边施压。
滕云淡修为不及他爹,一会儿的工夫,识海已经被敲打得剧烈动荡,七窍缓缓流血。
但他一声不吭,平时撞上门柱都恨不得呜呜呜的性子,此时生怕被长姐发现他的惨状,死咬着唇不放。
他的识海并非没有破绽,青云梯很快找到一丝缝隙,将他拉回到少年时。
鹤行镇的滕家小院里。
某一日,他一觉醒来,温柔的长姐忽然变了个人,她看他的目光很怪,像是难过又带着隐隐恨意。
他有点害怕,但他没有躲开,反而努力地凑上去缠着她,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为什么会疏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