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郁队长的官比其他还大了不止一级。但六叔心底仍旧不服气,一边去开门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你就凶我吧,凶我有什么用?别以为是你属下这件事情就可以这么算了;你属下意图威胁绑架小乙那可是事实,等市长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
六叔开门,屋里的林纾花听见门打开的动静,有些呆滞的转动脖颈,将目光转向门口。
然后她就看见了六叔,陈·地心会内部成员·邪恶凶残狡诈的邪/教徒·乙,和她的顶头上司一起,三人排排站立在门口。
林纾花瞳孔地震,感觉自己的精神再度受到了冲击。
郁队长三两步走到她面前,皱眉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手铐,又看向六叔。
六叔会意,不情不愿的走过去给林纾花解开手铐。
郁队长:“你没事吧?”
林纾花茫然揉了揉自己手腕:“我没事……队长,你怎么会和那个地心会的家伙站在一起?是我还在梦里,没有睡醒吗?”
郁队长愣住:“谁是地心会的?”
林纾花指着陈乙:“就是他啊!他是地心会的内部成员,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随着林纾花的指认,郁队长扭头也投来警惕审视的目光。
站在陈乙旁边的六叔原本没干什么亏心事,也被郁队长看得莫名一慌,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解释:“你别污蔑我啊!什么地心会?我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在这里当了几十年的警察,这里的乡亲们都是认识我,能为我作证的!”
林纾花连忙挪了挪手指,指向一边在看手机的陈乙:“我不是说你!是他!”
陈乙抬头,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他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回答——露出茫然无辜的表情,微微侧着脸像六叔一样否认三连。
没有录音,任何人也不能证明陈乙说过类似的话。他身份特殊,而且才十八岁,没有铁证如山,就凭林纾花三言两语,即使是郁队长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本该是这样应对的。
因为这样应对才是最稳妥,最安全,最能保证自己平静的普通生活的方法。
但此时陈乙却满脑子都是刚才看手机时所看见的时间。
十一点了。
从昨天晚上七点到现在十一点,李棠稚没有再出现过,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对自己说。
……为什么?
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所以连来见自己一面都不行,也不能像之前在旧制片厂废墟里那样制造幻境了吗?
林纾花和郁队长看过来的目光令他越加恐慌浮躁,浑身上下好像被小刀刀尖戳着一样难受。
郁队长:“陈乙,林纾花说的是真的吗?”
陈乙转身往外走:“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