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净懿躺在书案上,身子不停地颤抖,双眼都溃散开了,失神的看着沈今安。
他将她抱起来,动作变得温柔起来。
一边擦去她脸上的生理性泪水,一边捡起被随手扔在地上的大氅将她裹上。
裴副将还在外面咬牙切齿表达自己对六皇子的不满。
“我知晓将军重情义,可有时情义也分对谁,若是给错了人,只会糟蹋将军的一片真心。”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落下低语,夹杂其中的笑意太过温和,仿佛只是打趣一般。
“听一真如他所说,会糟蹋哥哥这一片真心吗?”
她在他怀里显得那样瘦小,仅仅只是一条手臂就将她圈住,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
“怎么会呢。”她笑着去答。
沈今安忽略掉她眼底的冷漠,只去看她唇角扬起的轻微弧度。
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听一说的话,哥哥都信的。”
哪怕声音压的再低,只隔了一扇屏风的裴副将还是听到一些零碎。
联想到刚才那些奇怪的声音,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所以将军和六皇子方才是在里面......
不会的,不会的!
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
虽说大离朝男风兴起,但将军与六皇子一父所出,怎么可能......
定是自己这几日被西北的战事折腾的太过劳累,所以出现幻觉了。
他不再打扰沈今安,起身告退。
听见屏风后男人明显慌乱的脚步声,待那扇门打开又关上后,沈净懿倚靠在沈今安的怀里:“怎么办,他好像听到了。”
他握住她的手,拢在掌心轻慢揉捏,垂眸看着她,轻声去问:“怕吗?”
沈净懿摇头,她怕什么,她要是怕的话,刚才就不会开口了。
她就是要让他听见,她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心中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将军,背地里又是怎样的腌臜模样。
与亲妹不顾伦理苟合。
沈净懿看着这张脸,很久之前,他的眼神其实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沈今安眉眼清澈,宛如天边一轮皓月。
后来他随军去了战场,几年后再次归来,他的眼神变了。
清澈不再,反而多了几分狠厉。
并非他刻意表现出来,而是见惯了生死,杀多了人,心和眼睛都被什么东西蒙上了。
所以战场到底有多可怕呢,画本子里匆匆描绘的几句: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她想不出来那样的场景。
“哥哥,战场之上,真的很可怕吗?”
她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
沈今安替她把衣服穿好,又唤了婢女过来打好洗澡水。
“保家卫国,不可怕的。”
他语气轻松的说出这句话,待穿好衣服后,那双手却没离开。
而是爱不释手的在她脖颈处那几块红痕上反复摩挲。
常年握剑的手满是厚茧,被碰到的肌肤娇嫩,有点痒。
她瑟缩着往他怀里躲。
他便收回了手,将她抱在怀中。
脖颈处的红痕是他故意吸出来的,他想在她身上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印记。
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印记。
即使知晓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可他还是希望能够用这种方式去向其他人证明,她是他的。
沈净懿,是他沈今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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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安的伤恢复的很快,待他已经不需要每日换药之时,圣上立马就宣他进了宫。
此举无异于是解了他的禁足令。
那时沈净懿已经回到重华宫,明彰在一旁为她沏茶,炉子上放了些沈净懿爱吃的水果。
她体寒,不能吃太凉的东西。
明彰倒好了茶给她端来,低眉顺目递过去,视线落在她脖颈处的那几块红痕之上。
他在皇宫待了这么久,虽已不能人道,但也知道这红痕是如何而来。
他眼神暗了暗,茶盏递出去后,他收回的手在袖中轻轻攥成拳,而后又松开。
沈净懿也不知在想什么,那茶接过来也没喝,而是随手放在一旁。
淑妃近来好像很忙,也没空来找她的麻烦。
沈净懿难得偷了闲,只是这闲却并不怎么好受。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病了,最近总是想起沈今安。
有时梦里都会梦见他,并且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场景。
先前作为当事人,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靡乱。可是在梦境中,当她以第三视角看待那些画面时。
方才觉得,她好似勾栏里妓子。
她承欢于男人身下,淫艳又放浪。
梦醒后,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无时无刻不在绷紧的神经,好像只有在和沈今安做那种事情时,才短暂的得到放松。
什么也不需要想,不需要去惧怕母妃的责罚,更不用思考到底如何才能得到九五至尊的皇位。
更加不用去管四周对她的质疑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