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案子到此,彻底断线。
没想到这个郑宗粤竟然没死。
苏韫亭抬眼,看看涑河酒吧彩灯闪烁的招牌,忽然转身投入深夏灯火通明的街道人|流中。
“老秦,我要见郑宗粤。”
电话刚被接起,苏韫亭就直接开口,完全没给秦展说话的时间。
“不违反纪律,不一意孤行,不招呼动粗,一个月不泡酒吧,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切行动听从指挥。让我见郑宗粤。”
“你现在在哪儿?”
秦展完全忽略了他的要求。
“我在家。”
汽车鸣笛,人声嘈杂,苏韫亭撒谎根本不打草稿。
“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接你。”
汽车鸣笛一个劲儿往手机话筒里钻。
苏韫亭抬头去看路牌。
“凉河路市美术馆。”
秦展沉默了会儿,“去海洋馆广场等我。”
苏韫亭说:“你大概多久?”
秦展看看时间,回他:“大约四十分钟,等我把手里的事都交代完。”
“这么久?”苏韫亭蹙了下眉,“你手上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这么久?”
秦展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偶尔手机听筒里会蹦出几个不清晰的字节,断断续续的,好像话筒被刻意捂住了似的。
苏韫亭耐心等待着。
两分多钟后,秦展那边才终于又有了回音。
“小李送你离开的时候,看守所那边汇报,说胡郑楠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苏韫亭的大脑瞬间空白,嘴唇跟着颤抖了一下,“是怎么死的?”
从胡郑楠身上只查到曹华一条线,本来还打算继续深挖,结果这才两天,人就死在看守所了?
苏韫亭觉得事有蹊跷。
秦展说:“是心梗猝死。”
“他有病?”苏韫亭一愣。
胡郑楠在松远监狱蹲了三年,年年监狱都有对犯人进行全身体检,从松远调过来的案宗个人信息里,胡郑楠的身体非常健康,并没有任何疾病,怎么会突然诱发心梗?还让人死在看守所了。
“医疗鉴定是突发性心梗。”秦展顿了顿,“这次,深夏死的人太多,惊动了省厅,明天省厅刑侦支队的陈大队长亲自带队过来,同行的还有周副支队和两个办案多年的老刑警。如果案子还破不了,恐怕要成立专案组破案,你心里有点数。”
“老秦,保护好今天抓捕的这三个人,不要移交给任何部门。”
苏韫亭手指发凉,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案子已经远远不是五年前松远那场简单地买卖器官,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似乎是进入了什么疯狂状态,把杀|人变成了纯粹的取|乐行为。
“你不会还在怀疑,是有内鬼吧?”秦展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