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落在灵折山前,亲自扶起了云如皎,又道:“最近可好?”
云如皎垂着头,并不直视天帝的眼眸:“托陛下的福,今日安康。也用得了陛下所赠法器,将灵折山上暑气消除。”
“是好事。”天帝走在了云如皎的前面,又挥手让那些个侍从莫要再相随。
云如皎又是垂首跟在身后,倒当真不像是天帝痴恋于他的模样。
天帝入内,他便又为天帝斟了茶水,道:“此为灵折山特产,陛下可尝尝。”
天帝不过微微抿了一口,便又将茶盏撂在了一旁。
云如皎不曾言语,只等得天帝示下。
天帝便开门见山道:“南海仙君一事,你可曾听闻?”
云如皎如实道:“曾听闻,但并不甚了解。”
他当时听得这个名讳,也是从墨的口中得来。
天帝言简意赅地将此事说与了云如皎听,又嘱咐道:“可小心些,此人性情古怪,更以取人骨筑标本为乐。你的灵力并不充沛,需得小心谨慎些。”
云如皎道了多谢,又是默默无言。
天帝坐不得多时,又回天宫处置要务去了。
不过临走前,更多了一句:“星图可定然要收拾妥帖,不若六界大乱。”
云如皎陡然一顿,又是一一应下了,猜得到天帝是知晓了那日他想临摹星图与顾枕夜一事。
但阿闻定不会是天帝眼线,那又有何人将此消息告知天帝?
他猜不到,便也未曾再继续了。
左不过天帝对他,也只是嘱托罢了。
天帝离去后,他才给阿闻发了讯号。
阿闻没多时便回来,云如皎也又同阿闻说到了南海仙君此事。
阿闻却是正了神色,对云如皎道:“兴许他只是为了想要证实六界并无差距,想要明白一届野兽是怎么幻化做人形的,想要知道有些魔族的翼展是如何从蝴蝶骨中幻化而出。他不过想要探寻这世间真切,又有何不对呢?”
云如皎未曾反驳于他,但更没有苟同。
不过是将天帝浩浩荡荡来时,又提来的礼单递给了阿闻。
他说道:“我不过沧海一粟,我管不得六界苍生。所以,阿闻,劳烦帮我将礼单入库。”
他瞧着小黑猫又在院子中自顾自地追着蝴蝶戏耍,到底还是没同阿闻言语,又转身去了妖宫。
行至妖宫门口后,他未曾再像往日般先开口。
却未曾料到妖侍们先道:“星君,妖王闭关,如今便是您再想见,也见不得了。”
云如皎并无半句提到顾枕夜,只是拱了手有意无意地问道:“我知妖界是沙漠,可却也听闻有一处冰川。可劳烦有人能带我去那处瞧瞧?”
他不知道怎般回事,莫名觉得那处熟悉。
只说着,他却如同找寻到了方向一般,定定地看着远方。
可妖侍们却闻之色变,久不做声。
终是有一人出了声,对云如皎说道:“星君,不是我们不愿,只是那处是妖族的禁地,更是妖王明令禁止不许我们去的地方。我们当真无法带您前去,我们甚至不知晓这冰川是在何处。许是在天边,或是障眼法掩盖在眼前。”
云如皎垂头道了声多谢,便也没再纠结于此。
他总觉得自己能寻得那个地方。
他从前不敢去,是怕顾枕夜又会辱骂他。
可现下想去瞧瞧,是为了他曾经失去的记忆。
他总觉得在那处能找到些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便毅然决然地去寻找那处禁地了。
他没有方向,便遵循着自己心底的方向去寻觅。
不过是从白天到了黑夜,还是未曾觅到真的冰川禁地。
但云如皎却觉得他就要寻到那处了。
他触碰着地面的温度,只觉得凄寒彻骨。
也许就是此处了。
入眼所见依旧是为茫茫荒漠,寸草不生的地方连一丝水迹都没有。
可云如皎就是知晓这里便是冰川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