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手机,没法电话找人。打电话给司机:“江渡呢?在你那儿吗?”

“他跟着温先生进商场了呀,我现在在地库刚停好车。”

好家伙,丢了个大活人。

江渡这边,已经是快步跟上温白流的脚步,偏偏刚从电梯走出一波人群,将江渡挤开,眼睁睁看着温白流蹿进电梯,被关在电梯门外。

他紧紧盯着电梯停下的楼层。

嗯,五楼。

坐着下一班电梯上到五楼,江渡东张西望,企图找到温白流的身影,忽然有个声音在背后喊出他的名字。

“江渡?”

一听到这声音,江渡的身体开始发冷,双手紧捏成拳,咬住后槽牙。

一对母子挽着手走上来,烫着卷发的女人十分惊讶在这里见着他:“江渡,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罢,她四处看了眼。

见江渡孤单一人。

“来买衣服?莫沉淮给你钱了?”女人问。

“我听说,莫沉淮新娶的那位夫人很不好相处?你用莫沉淮的钱买新衣服回去,要是惹那位夫人不高兴了怎么办?”女人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后嘲讽道。

“哥哥,你不会是偷了莫家的钱,出来买衣服的吧?”女人身旁的精瘦男孩瞪大眼睛。

“你偷钱?”女人咋舌:“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哥哥,妈妈已经原谅过你一回。你怎么到了莫家依旧这副德性?”男孩添油加醋。

母子俩嗓门很大,他们的话引起身旁路人不断驻足,将好奇的目光投射过来。

江渡死死攥着拳,一句话都没说。

目光如深渊般紧紧盯着面前的母子。

“怎么回事?”母子身后响起一道柔和清亮的嗓音,温白流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

江渡见到温白流,死水一般的眸子里迸射出亮光。

他——会帮助自己吗?

江渡的心底不由冒出一丝期待。

温白流缓缓走上前,他的目光看向大放厥词的母子。应该是母子吧,俩人的脸都是瘦长型,颧骨隆起,鞋拔子脸,小眼睛。

贼眉鼠眼,如出一辙。

苏娟母子也同样在打量温白流,只见他穿着卫衣牛仔裤,学生气十足。根本没把他往莫沉淮新夫人的身份上想,以为是哪个见义勇为的傻白甜大学生。

“这位同学,我们在教育自家孩子,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苏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是啊是啊,我弟弟刚刚又偷了钱。”江望顺势点点头,就跟老鼠偷米吃一般:“这是要抓去吃牢饭的事儿啊!”

“哦?”温白流挑了挑眉:“我还不知道,我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的?”

苏娟疑惑地看着温白流,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对心中的猜测不敢置信:“你……你是莫沉淮那个……”

“我叫温白流,不叫那个。”温白流眉头竖起:“更不是莫沉淮的谁。”

温白流不会,也不屑当某人的挂件。

“你就是温白流?”苏娟只听过一回温白流的名字,当初莫沉淮跟他结婚,可是让整个帝城上流圈看笑话。

跟莫家相比,温家只能算小门小户,温白流又只是个私生子。

多少人背地嘲笑他,不过是撞了狗屎运,连婚礼都没办,意味着温白流根本没有获得莫家承认,早晚被莫沉淮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