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这是一个在日本这个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名字,但是在另一个名为提瓦特的地方却是如雷贯耳。
身为璃月的仙人,最后的夜叉,背负着降魔大圣的称号,在天理之战中不仅数次救旅行者于生死之际,更是仅凭一己之力就守住了一整条的阵线,于晨曦之中迎来新时代的曙光。
他是尸骸血海堆积出来的夜叉,他也是璃月最坚韧的一把剑。
天理之战后,一切得以胜利,但是那些留存而下的东西还死死的缠在每一个过往的身上。
乃至于降魔大圣所背负的业障已然滔天,汹涌澎湃倾泻而下,足以将这位饱受磨难与痛苦的夜叉吞噬殆尽。
为了拯救,旅行者提出了一种办法。那就是以转接的名义来根除魈的业障。
雷神制作无心的人偶,岩神为他点睛,风神唱响着引诱业障的曲调,草神赠予他崭新的傩面,魈亲手将夜叉的名号分与他。
一切井井有条,无边的痛苦、缠身的业障都在时间的流逝中从魈的身上褪去,他的金眸闪烁着曜日的光,他伸手接住了海灯节所放飞的灯笼。
然而所有人都未曾想到,那具满是污泥、遍布业障的身躯中,却孕育着诞生了一颗漆黑的心。
漆黑的人、漆黑的心,他自黑泥中睁开眼,窥见这个满是光明的世界,在所有人错愕与歉意的目光中,在细心的照料中,意外被一纸召唤以恶魔的名号唤入另一个世界。
痛苦的枷锁缠绕于身,杀戮的命令在不断的磨灭着自我。
在被迫跪下垂首之时,那位boss曾想给他赐名,在他拒绝之后便询问他叫做什么名字。
他有些哑然,沉默之中恍惚的想起那些不属于他的痛苦记忆中曾见到过的一缕金色的光,被拯救的夜叉和那一个被赐予给他人的名字。
于是他伸手,轻轻的、悄悄的,将那个名字偷进掌心,带着不为人知的私心。
他说:“魈。我叫魈。”
7.
魈找来的医疗箱东西很全,诸伏景光一边休息一边熟练的处理好自己的伤口,等到挖出了子弹上好了药,他才试探着喊了喊对方的名字。
“魈先生,我好了,请问我们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魈头也没抬:“没有,你该走了。”
诸伏景光又问:“魈先生不和我一起吗?你打算去哪里……?”
魈这才微微抬眼看向他:“和你有关?”
“或许的确是和我有关。”诸伏景光仿若察觉不到话语中的威胁和压迫感,露出柔和的笑意将琴酒的那封短信呈现在了魈的面前,“事实上,我刚刚被加派了照顾你的新任务。”
“……”
魈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侧身对了过来。
侧开的姿势和如今静谧的氛围,诸伏景光这才注意到一些之前没有看见过的东西。对方未曾被盔甲和布料包裹的另一侧手臂正烙印着绿色的纹路。
诡异的纹路伴随着他抱胸的姿态看的不太真切,唯一能够察觉到的只有吸引回诸伏景光目光的寒冷气息。
散发冷气的本源——那双金色的眼眸正在一点点变化,菱形的瞳孔被笔直的拉长竖成尖锐的线,横跨金色的海,牵扯出属于野兽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