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开外站着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轮廓利落,近乎于锋利,灯光下显得尤为冷,眼睛倒是生得没那么戾,反倒温柔多情,浅浅的琥珀色很勾人。
像极了一头最不合群最孤傲的狼,偏偏笑着,给人以温顺的假象,极具欺骗性。
很久以后沈常乐才知道,这并不是她第一次遇见路听野。
确是路听野第无数次遇见她。
阿喻被狗仔弄怕了,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你谁啊,凭什么信你啊?”
沈常乐没有说话,藏在人群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男人,就在她即将收回目光时,那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撩起眼皮,径直看了过来。
沈常乐来不及反应,像是被什么不好打发的动物盯上了,心口突突一跳。
对方就这样看着她,眼里带笑,“我亲手删的,若是不放心可以去查。”
沈常乐匆忙调转视线,“不用了,谢谢。”
阿喻还想说什么,被沈常乐拦住。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去,和那男人擦肩而过时,沈常乐暗掐了下掌心,有点恼自己不争气。
和一个陌生男人对视罢了,躲什么?
沈常乐只想快点进休息室,步伐很急促,助理把门推开,与此同时,一只青筋微凸的大掌横过来,几分漫不经心,就这样懒散地,拦在她面前。
沈常乐抬头一看,没想到又是这人,她眸色渐冷,有些切齿:“你还有事吗?”
一整天都在被人欺负,先是许斯言,再是狗仔,此刻又来个陌生男人。
彼时,她这矜贵的皮子才被彻底撕开一道口子,是一个会发脾气的,娇气,又喜欢乔张做致的小姑娘。
路听野眼里笑意盛了三分,一把将怀里的花束推过去,空气中浮动着很淡很浅的花香,沈常乐尚未反应,怀里就多出来的一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