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乐心情倏地就更愉悦了,笑着接过水:“谢谢啊。”
明明是素而干净的一张脸,却绽放出夺目的华彩,比保箱柜里每一颗宝石还要瑰丽。
路听野眼眸微动,勾起一点浅淡的,撩人的笑。他也跟着转过去,对着天边燃透燃尽燃得烈火灼心的夕阳,不经意来了句:“姐姐,我晚上睡哪啊?”
沈常乐还在喝水,动作一顿,她咽下,“这套房有两间次卧,你自己挑。”
“哦。”
路听野双手抄裤兜,神情不变,夕阳的颜色变幻极快,一眨眼,炽热烈烈的火红色就褪成了一抹橘。
“会不会不太好啊。”他又说。
沈常乐又停下喝水的动作,这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不太好?”
路听野不急不慢也侧过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睛里的钩子几乎要伸出来,勾住她密密麻麻的心跳。
他真是长了一双天生撩人的桃花眼,多看几眼就要沦陷,或许好看的少年都是如此,令人心折,又或许单单路听野是如此。
沈常乐的指甲顶着玻璃杯。
路听野挑了下眼尾,口气很淡:“你我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都不怕吗?”
沈常乐怔怔看着他,被他突如其来的一点微末的变化弄得措手不及,一时语塞。
“这里是港城,也不算是你的地盘,晚上我就不锁门了。你若是怕,记得把门锁好。”
他笑了下,眼睛明亮,翘起的唇角像弯弯的月亮船,一点点虎牙尖露出来,像是幼小动物开始不屈服贫瘠现状,打算亮出他原始野蛮的凶性。
不,不是幼小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