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野是第一个。
弯着腰,凑过来,让她打领带。
沈常乐手法不算娴熟,比划一下想一下,但动作慢条斯理,格外优雅,白皙的手指捏着暗红领带,鲜艳的对比,路听野只觉得眼睛被刺红。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说实在有些诡吊。路听野呼吸均匀,心跳却是疯狂的,剧烈得像一头藏羚羊在高原上肆无忌惮地奔跑。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乱糟糟的思绪,他想到一句话--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只要她想。
沈常乐正专注地绕着领带,觉得这安静的氛围太诡异了,找了个话题开口,大概聊聊天气氛就没这么诡。
“你以前没穿过西装吗?”
路听野轻轻嗯了一声,“第一次,以前没穿过。”
沈常乐的视线只是在手里的领结,有种过分的专注和冷静,“那我让店员给你量下尺寸,你选下喜欢的面料,再做几套合身的。到时候寄到上京来,日后肯定用的到。”
因为距离近,两人只要说话,气息必定会钻进另一个人的鼻息里,一点点的距离里充盈着各种味道。
薄荷海盐,白檀,乌木,玫瑰,互相交融在一起,混作一团,直到分不清那味道到底是哪一种。
“好。你选吧,都听你的。”路听野滚了滚喉结,低声回应。
“其实上京也有一家不错的工作室,常西的一些西装都是在那做的,等回去了找时间,我再带你去。这家店风格偏传统英伦,那家会年轻一些。”沈常乐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知道若是不说什么,她整个人就成了木头。
她盯着手里的领结,就无法不去看他滚动的喉结。
不大不小的一颗,每滚动一下,就是一次蠢蠢欲动。
路听野眉心动了动,“常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