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乐大脑晕眩,有些站不稳,见他把那面送过来,她烦躁地抬手一推。
哐当一阵巨响,面汤打翻,屋内比屋外更要狼藉。
滚烫的汤汁飞溅出来,泼了不少在路听野的手上,烫得皮肤瞬间成了赤红色。
两人都愣住了。
沈常乐没想过要打翻这碗面,她不是故意要去打翻这碗面。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僵在原地,下巴不自觉地扬起,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
她看到路听野的眼睛垂下去,手还端着托盘,任由洒落的汤汁烫他一手。
对,你看到了吧。
我就是这样一个傲慢蛮横的人,就是一个即使是错了也绝不会低头的人,就是这样不论表面上再怎么好骨子里就是坏脾气的人,就是一个眼睁睁看着事情遭到透顶也不会开口去挽留的人。
--“沈常乐,你为什么总是要做那些你觉得对但别人并不喜欢的事?你昨天给我铺面,今天给我送车,明天你是不是要给我送套房子把我圈进去?”
--“铺面怎么了?那是因为你家需要我就给啊,车怎么了?你天天骑个自行车跑来跑去,你不怕热吗?你不怕热我也怕啊,我是喜欢你才愿意给你啊,我又不是给不起。”
--“般般你能不能收一下大小姐的做派你有时候真是”
沈常乐后来才想明白和陈嘉岁不欢而散的那天,他想说又没有说完的话。
--你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
沈常乐见路听野久久不说话,有些受不了这种压抑,只是淡淡:“你想回去就”就滚。
“真的不饿吗,我看你晚餐都没怎么吃,还是你不喜欢雪菜肉丝?那我给你去做番茄牛肉好不好?或者这样,做点清爽的,火腿蜜瓜沙拉怎么样。”
沈常乐顿了下,掀起眼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