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想过你会找回来,也不想你被找回来。常西。当年爷爷点我做继承人,他们不也是在外头各种摸黑造谣,想掀舆论战吗?你来了,他们乱了阵脚,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沈常西唇角抿起,冷淡的表情和殊绝的五官大相径庭。
他们姐弟两长得很像,都是一副深邃的轮廓,标准的浓颜系,深目高鼻,乍一看满目惊艳,令人有沉沦的欲望。
沈常乐在心里叹气,觉得她是喝高了才会跟弟弟说这些,语气换柔和很多,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总之你在美国把书好好念完,也只最后三个月了。到了那边,你出门记得小心,多带几个人过去吧。爸爸妈妈也放心。”
“这三个月,我会帮你盯着,你就别想这边的事儿。怎么说呢,爸爸这人虽然也杀伐决断,但骨子里就是挺良善一人,很多事不见得能做得干净利落。”
但她不同,她可以做绝。
四年前她就想做绝了,人也找好了,后路也打点好了,到了最后关头她还是没做。只是不想奶奶伤心。刚找回来孙子,还没过上几天喜庆日子,就要眼睁睁看着儿子出事。
沈常西:“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其实更想你来坐那个位置。你比我合适。”
沈常乐眉眼弯起,嗔了他一眼:“脑子坏了吧!我拍电影好好的,玩票多爽啊,我去和一帮男人争权夺利,你这不是害我吗。等你坐稳了沈家的基业,我没钱了,你记得养我还有我小男友就是了。”
沈常西无语。
“行了行了,去睡觉吧。”沈常乐打了个哈欠,忽然觉得公馆里好静,静得可以听到外头风呼啸的声音。
两千平方米的房子,足足五百平方米的客厅,两姐弟说话都有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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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后,已经十点半了。
沈常乐有些睡不着,想到路听野就更睡不着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个人守岁,会很无聊吗?
也许是酒意涌上来了,沈常乐突然就很想见到他,这念头不起就罢了,一起就没完没了。
她忽然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把手机拿过来,给路听野打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