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瞒叔叔,我和父亲许多年没见了,是有些别扭。当初是我太年少轻狂,一气之下离家很多年,还要感谢父亲没有生我的气。”路听野咽下口中苦涩的滋味。
沈时如点头,也不再追问对方家庭的私事,又给路听野添了一杯茶。也不知是不是右手举重物频繁伤到了肌肉,肩膀有些疼,他放下茶海,活动了两下肩膀。
“叔叔肩膀怎么了?是伤到了哪儿吗?”路听野见状,关切地问道。
一旁的沈常西忽然拧紧手中的茶杯。
沈时如笑笑:“上次在巴原受了伤,落下的毛病。还行,小问题而已。”
“巴原?我看新闻说是巴原最近都在进行震后重建工作。”路听野脑中想到了什么,迟疑,“您在巴原怎么会受伤的?”
“就是在地震的--”
“爸!您上次不是说,要把江城的项目交给我做吗?我看了企划书,有些问题还不懂,想请教一下您。”沈常西迫不及待打断沈时如的话。
路听野眸色沉沉地看了沈常西一眼。很意外,沈常西居然避开了他的视线,仿佛没有察觉到似的。
躲避的意味太明显了,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巴原地震。
路听野背脊腾起一丝寒凉。
从茶室出来后,路听野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打开手机搜索巴原地震的日期,随后把他和沈常乐的聊天记录翻到那一天。
巴原地震就在二月二十日晚上六点,也就是这一天起,沈常乐没有跟他说过晚安了。
路听野压抑住内心骇人的想法,可人就是这样,内心一旦撕开了一个口子,就会无孔不入地往里钻,所有心思,所有精力都会往里钻,他翻着聊天记录的手开始微微发颤。
自从二月二十日之后,两人的微信上就没有了对话,只有他一个人自说自话。紧接着,就是沈常乐跟他说分手。
路听野之后回忆过,也许在这冷战的十天里,沈常乐是背着他在剧组和那个小演员暗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