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找一天去公安局,把你的身份证改一下。傅不好听,还是路好。”
路听野没有反应过来,先是懵了好几秒,随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几经变幻,变得连沈常乐都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像是震惊,又像在生气,又好像是难过。
两人都没有说话,看着彼此,周围显得安静极了,好似有一只叫沉默的怪兽,吞掉了他们的语言功能。
还是沈常乐打破了沉默,她圈紧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耳廓,只觉得他眼睛昏昏暗暗的,像乌云密布的夏日,藏着一场阴雨,“怎么不说话?傻了还是没听懂。难不成你是小狗吗?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到这时,路听野已经彻底空掉了。
心中有激荡的,澎湃的浪潮击打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说不出话来。
忽然,他推开她的手,不再蹲着而是整个人扑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枕包里。
沈常乐不知道他这是做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很快,她察觉到他的肩膀在抖动。
“路听野。”沈常乐戳了戳他的背。
t恤下的肌肉动了动,路听野还是不说话。
“喂,你怎么了啊。”沈常乐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有些无奈。
直到她强制性把枕头挪开,对上他通红的眼眶,纤长的睫毛濡湿,眼下的皮肤湿漉漉的。
沈常乐低头看了眼枕头,多了一块很明显的深色。
“你哭了?路听野你哭了!?”
沈常乐突然笑出声,笑得整个人前仰后翻,在路听野幽愤的眼神里,她根本控制不住。
她知道她不该笑。但真的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