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泽看着手机里助理发来的小野的新身份证,颇有些嘲弄地笑了声。可真傻。
还没来得及退出去,助理的电话拨了进来,通知他老爷子突然心脏不舒服,现在正在医院。
宾利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两侧的风景一如往常。
傅砚泽勾下眼镜,拿出眼镜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端直地坐在车后座,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不辨情绪的深目,盛夏阳光从车窗洒落进来,勾出他深重的轮廓,一袭精良剪裁的西装衬得他温雅又矜贵。
“去医院。”他戴上眼镜,淡淡吩咐。
司机立刻改了方向。
到医院后,傅砚泽径径直去了老地方,三楼走廊靠里间的病房,是为傅闫封专门备着的。
到了病房门口,看见里面乌泱泱站了一大帮人,兴师动众的,连院长都亲自来了,领着在心脏领域可以称作为国手的老教授。等检查做完,人才陆续出来,都到了门边,那老教授还嘱咐了一句——一定要好好休息,切记不要劳累,不要情绪激动。
傅砚泽站在门口听着,眼睛眯了下。等人走空,他才不紧不慢地进去,把门带上,轻轻旋上锁。
“父亲。”傅砚泽欠身。
“你下午不是有政府的会吗。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用你跑一趟。”傅闫封闭目,坐在病床上休息,一旁的床头柜摆着药。
傅砚泽:“我是有事跟您报告。”
傅闫封抬手示意他说,也许是有些喘不上气,他抬手的动作也有些虚弱,没劲似的。
“小野改回来原来的姓。”他言简意赅。
“他现在是路听野了。”
空气静默一瞬。
傅闫封睁开眼睛,原本平静的面容骤然狰怒,“你说什么?混账!”他一气之下抬手一扬,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玻璃杯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