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回答,带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生硬,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在掩饰,“我不知道。”
“这样啊。”
红铜发的少女点点头,停下转笔的动作,转而安慰到:“不过反正都已经完成,你也就不用担心了。而且某种程度上你也算是逃过一劫。贝克女士这段时间正在和她那个出轨的花心丈夫闹离婚,每一个敢拖延作业的学生都会被她教训到恨不得退学。”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不久后,贝尔纳黛特的恢复训练也提上日程,已经痊愈的双腿在基本的走路和不剧烈的跑跳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在舞蹈上能够表现如何就让人很担忧了。
玛德琳帮助贝尔纳黛特一起训练,主要还是为了防止她因为操之过急而再次发生意外。
重伤初愈以后的这段时间,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需要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
这样连轴转的忙碌一直持续到回到学校后的第二个周,校庆日在金黄灿烂的秋日阳光中如约而至,总算给了贝尔纳黛特一个短暂的喘气机会。
校庆日的前一天下午,她坐在世界史课堂上,听着周围的学生都在此起彼伏地欢呼大叫,大家都在把手里的书本高高抛起又接住。
摩根教授在中城高中已经教了十几年的历史,对于这种情况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即使班上几乎没有人在听他的课,他也依旧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坐在沙滩椅上,用手里的控制器翻动着电脑里的t自顾自地讲下去,时不时抬一下厚重的眼镜。
贝尔纳黛特用手撑着下巴看着t上的图片,听摩根教授用拖得很长很慢的腔调,干巴巴地讲述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几场重要战役。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还按照课件这么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贝尔纳黛特觉得,就算他现在对着第二次世界大战讲工业革命或者地理大发现,恐怕也没人会觉得哪里不对劲。
放学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独自去公园,喂了一会儿天鹅,又沿着里面的小路一遍一遍漫无目的地走。
她没有去之前很熟悉的那一片区域。因为那些地方以前她和彼得一起去过太多次。所以,这次她选择了一个几乎没怎么来过的新地方。
白色耳机里的歌曲还在继续,汉斯·季默的电影配乐华美大气地扣击着她的耳膜,可贝尔纳黛特却忽然停下来。
这里是一片无人之境,她站在一条小路上,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那种常绿乔木的色彩在头顶暮色的衬托下显得非常的深沉且肃穆。
明明周围没有一个人,可她却总感觉周围好像有什么人在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