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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脸上挂起一个清浅漂亮的笑“我会是你最忠诚的朋友,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未来也是如此,只要你需要。”

彼得有些怔神地和她对视片刻,然后慢慢笑起来,眼神却仍旧雾蒙蒙的“谢谢你,贝妮。”

她的话是如此真诚而温暖,让彼得在极短的几个瞬间内,的确感受到了莫大的安慰。可很快,另一种更加深刻且难以满足的空洞感擒获住他,让他下意识有点想要辩解些什么。

比如,让他真正感到不安的其实不是这些,而是……

一些别的,更加难以捉摸的东西,复杂过他曾见过的每一个方程式。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非常喜欢的一位老师说过,数学之美的其中一部分在于其表达形式的简单,它能将所有人的肉眼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真实的或者想象的东西都转化成一系列精确的表达式,用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人们面前。

可是他想了很久,感觉以自己现有的知识储备,似乎不足以让他找到一个既准确又简单的数学表达式来类比自己的心情。

这比他破译不了那段密文的感觉还糟糕,直接让他在课堂上开始控制不住地走神。

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字符都变成了一群到处乱爬的白色瓢虫,阳光在写满数字与等式的演算纸上化开斑驳浓亮的层层醇黄。

结束了对又一条新公式的推导以后,哈利略微抬下头,毫不意外地再次看到杰西卡正慌慌张张将视线移开的动作。

他扬下眉,若有所思地对彼得说“你应该知道基本每节课,杰西卡都会转过来看你,而且还不止一次吧?”

彼得没太在意他的话,只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为什么不是看你呢?这个推论显然更有说服力。”

哈利闭上眼睛,一脸“抢救无效”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黑色钢笔上下颠转着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问“听说你周一去找过康纳斯博士?”

彼得写字的动作一下子停顿住。

他的确在周一去奥斯本找过康纳斯,因为他想知道康纳斯为什么会加入有关逆世界生物的研究,以及尝试寻找奥斯本研究这些魔犬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可惜对方的保密意识非常好,彼得在康纳斯的办公室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与逆世界有关的东西。

离开时,他还在电梯里碰到一脸疲惫的奥克塔维斯博士。对于康纳斯最近的去向,奥克塔维斯也只草草回应说不太清楚,但还是非常友善地告诉彼得,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邮箱联系他或者康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