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已经快对这种艳丽热烈的花朵产生恐惧,也搞不懂为什么夺心魔这么执着于拿这种花来折磨她。
“等等,你说刚才在你睡觉的时候听到他对你说话?”彼得看上去比她还紧张,“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他做了什么?你受伤了吗?”
贝尔纳黛特摇头:“不,没有。我没有受伤。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已经知道我回来了。十六年前就是我把他关进逆世界……我不知道,也许是关上了吧,不然这十几年里,纽约不会这么风平浪静。但是现在,现在ib又把那个该死的门打开了!他现在知道我回来,一定会恨得想杀了我的!”
这还是彼得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情绪失控,简直焦躁到连安静坐下来都做不到,一直在来回踱步,双手紧紧绞扣在一起,指甲不自觉将指根掐出红痕,眉尖紧皱着,牙齿咬住嘴唇又放开。
她像是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毒蛇盯上的松鼠,紧绷到草木皆兵。
“不,贝妮,他不会伤害到你,别太紧张。而且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
彼得边说边拉住贝尔纳黛特,让她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让她冷静下来,指尖轻轻摸过她手背皮肤上的掐痕:“我听泰德说起过关于十六年前,你被迫打开通道,然后又关闭它的事。夺心魔是在那时候就盯上你了是吗?”
人类的身体里绝不可能长出植物,那样的超自然死法显然不是人为的,怎么看都肯定和逆世界生物有关。
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手法实在太诡异,甚至还有点……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个满是鲜花与尸体的恐怖场景时,彼得第一时间感受到的除了震惊,还有种隐秘而古怪的共鸣触动。
他想起在自然界里,许多动物会用礼物进行求爱——羽毛,舞蹈,精致舒适的巢穴,或者仔细打扮好的猎物。
这些鲜艳的玫瑰与融化的尸体,看上去就是一种非常病态到接近兽性的求偶行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怪诞的联想。
但在某一个极短的瞬间里,彼得的确感受到了这种心理,以及从那些竞相怒放的花朵中散发出的疯狂情绪,激烈到让他心跳加快,甚至是被莫名感染上的隐约兴奋。
然而这种毫无理由的怪异情绪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便消退不见,他不确定那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觉。